在说出了这样的大话之后,首先发动攻击的仍旧是那些被强迫着冲上战场的游牧骑兵。数量已经不足两万。除了给了他们更多的武器装备,以及更好的口粮待遇之外,对他们的威慑,逼迫也完全没有降低。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强烈的逼迫之下,这些游牧骑兵的精神绷得紧紧地,简直就好像要疯了一样。
“进攻,进攻,冲过去,攻击那些缺口!!”
在公孙瓒的命令下,超过两万骑游牧骑兵再次以偃月之阵,向着刘玄德的大军冲锋过来。而如同昨天一样的屠杀,也理所当然的开始了——
“主公,他们在进攻车阵的缺口处!”
在刘备身边,有参谋军官略有些着急的这样说道。
“嗯,知道了。”刘备的语气平稳,完全没有一点儿波动。
要冒着刘备车阵的轰击,石弹,强弓硬弩发动冲锋已经很不容易了。冲到了地方之后,按理说要留下一些牵制部队才行。然而并没有。
在得到了公孙瓒的“提醒”之后,几乎所有的游牧骑兵全都从“缺口”的方向杀了过去。只因为他们下意识的认为,攻击这个“漏洞”攻击这个“破绽”的话,保存性命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而乍一看过去,似乎情况与公孙瓒所说的很相似!这个缺口只是几道铁链而已。只是几道铁链的话,就好对付了!
虽然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列阵!”
随着“列阵!”这一声,在这些“缺口”的铁链后面,一道完美的三重枪戟阵列列成。手持步槊长戟的步兵部队,将这处所谓的“破绽”堵死。
仅仅只是轻骑兵的游牧民们,在面对如许枪戟之林时,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
那些战马仅仅只是看到了这样寒光闪闪的尖锐枪戟,就不敢再向前了。
“可恶,可恶!!”
游牧骑兵们扬起手中角弓,一轮羽箭射了过去。结果也并不是太好——只因为这些枪戟兵士身上都配备了精良的,全新的全身板甲。这种护甲的防御力几乎超过了目前最好的沉重鳞甲,灵活性犹有过之。即使是强弩的近距离射击也并不能起到太好作用,就更不用说轻飘飘的骑兵弓了。
而在停再原地骑射时,车阵之上的强弓硬弩石砲自然不会停止射击。带给游牧骑兵极大的打击。
这种情况下,面对北二车阵的骑兵崩溃了。而面对北一车阵的游牧骑兵勉强还有一战之力。
“下马,下马杀过去!”
在骨都侯这样的呐喊声中,不少游牧民下马,挥动刀剑杀了过去——这样的攻击自然毫无作用。以短兵器,在狭窄地形面对长兵阵列,对面枪戟如林,下了马的游牧民们甚至靠都靠不过去,就被刺穿,然后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骑兵作战的话,这些游牧民的战斗力还勉强值得一看,但步行作战,他们却连中原最普通的郡国兵都不如。
步行作战宣告无效,在车阵远程火力的攻击下,针对北一车阵的游牧骑兵也濒临崩溃。最终,他们决定做最后一搏。最顽强与疯狂的一批游牧骑兵用匕首划破了自己战马的身体,让战马发狂了一样,猛地撞向了枪林——结果异常凄惨与悲壮。
疯马的冲锋固然威力巨大,然而人就无法突破阵列——撞击枪戟之林,固然让不少列阵的兵士觉得双手发麻,防御的铁链也被撞得向内凹陷。但也仅此而已。
在一轮疯狂的冲锋之后,人与战马的尸体在车阵空隙间叠成了小山……眼看着一幕,游牧骑兵们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哀嚎着逃跑了。
“不错,不错。”
这一轮进攻,游牧骑兵又丢下了数千具人与战马的尸体。而车阵仍旧屹立不倒。看起来公孙瓒的军队又吃了一个大亏。不过这一幕在公孙瓒眼中,却非常愉悦。因为这证明自己的战术思路没有问题。刘玄德的车阵破绽的确就在那里了!
“那么,继续进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这一回缓缓地向着刘玄德车阵前进的,便是他麾下的主力精锐了,超过二十万,以辽东军为主,包括了郡国兵,东北渔猎民重步兵在内的精锐大军。分成三个方向向着刘玄德的车阵杀了过去。
——刘玄德的车阵分成内中外三层阵列。外侧的八个车阵按照方位东南西北,各布置了两个。中层的七个方阵,则每一个都部署在外八阵的两两间隙之间,这样三个车阵能形成一个倒三角形,在敌人冲过来时,就会遭受三个车阵的交叉火力打击。
再然后内五环,又按照方位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布置。将正中间,刘玄德所在的核心车阵包在中间。
整个大阵占据了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同时又与五里之外的大营遥相呼应。想要攻破如许阵列,对于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按照一般的状况去攻击的话,恐怕就算死上几十万,甚至更多人,都没办法攻破如许可怕的车阵的。
但是对面的公孙瓒想的并不是“一般的办法”。
“是的没错,那些草原牧民都是轻骑。轻骑,怎么会是玄德枪戟方阵的对手呢?”公孙瓒的心里面这么想着:“倘若说到骑兵,我自问略胜玄德一筹。然则说道步弩,玄德远胜于我。若是车骑步弩之列,则玄德也胜我一筹。倘若想要获胜,就只能依靠……”
依靠白马义从。
他麾下最优秀,也最强大的军队。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