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田野就乐了,要说这两封信对她来说是个选择性的难题,那么这两封信对田大队长来说,怕是惶惶不可终日了。
相比之下,田野舒坦了。
而且对于田大队长那时候给她的精神逼迫,恨不得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没能力的时候,田野图个相安无事,如今,田野觉得小小报复一下,真的已经是看在田小武跟田花的面子上了。
大半夜的田野没睡觉,去田大队长家了,手里拿着两封信。
大队长媳妇:“丫头,有急事呀。”
田野:“没,婶子,我就是心里不踏实,想过来让叔给我拿个主意。”
田大队长因为两封信,本来心里就有点踹踹,睡得不咋安稳。
田野这么一闹腾,田大队长心情更不好了,等看过田野的信之后,田大队长觉得心口都是凉的。
好歹经过风雨的人,看着田野脸上没有变色:“丫头呀,这是好事呀,咋说你也不再是孤女了,这要是几年前知道有这么个亲大爷,你也不用受那么多年的委屈。”
田野点点头,田大队长这话说的有挑拨之嫌。
田野:“叔的意思,让我回信。”
田大队长叹气,回信肯定要回的,看信里的急切之意,怕是在不回信,人家就找过来了。
当初田大兴落在他们上岗村的时候,亲朋故旧什么都没有。
就说那么一个人,即便是走路瘸了,看着也不是他们乡下人,原来人家有来头呀。
田大队长抽烟的手有点抖:“丫头,这事,叔帮不上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个亲人在边上照看着,咋都好过一个人。你也这么大了,当个亲戚走动也成。”
田野告辞了。心里哼着小曲走的。
田大队长坐在炕头抽了半宿的烟。
田刚在想啥呢,田刚一直在回想当初田大兴遇难的时候,他是真的想帮了,不过真的帮不上忙而已。
这个帮不上里面有几分不愿意帮,田刚已经不敢想了。
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他这么多年揣摩下来,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了。
不过田大兴肯定不是他田刚害的,真的就是赶上天灾了。
然后就是活着的田野,田大队长庆幸,田野定亲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来田大兴的事情,不知道田野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多少。
想到田野考大学,承包土地,田刚睡不着呀,这可不是没心眼的孩子,这也不是心里没数的孩子,可田野对他到底知道多少,田刚心里那是真的没数了。
原先还想着,这事不多想,也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老了老了,这等着他呢,咋就还出来个亲大爷呢。
就像田野想到一样,天大队长也在想,田大兴的大哥是不是知道田大兴身上的事情,这问题老严重了。
问题是田大兴身上是不是有自己以为的问题。哎。田大队长本来就没剩下几根的黑头发,恨不得一夜都熬白了。
田大队长媳妇看着田大队长吧嗒一宿的烟,啥都没说话,当家的已经好几年没这么心思重了。
每次好像都是因为田野,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也无从劝起。
有人比自己不痛快,田野心里舒坦了,这事她想先放放,反正都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么一星半会的,带着牛大叔,爷几个继续驻扎在山上了。
用田野的话说,老百姓只要想干活,一年四季都闲不下来,山头那么大,哪都能找出来点活。
没成想,田大队长有车沉不住气的时候,就这么几天竟然病了,病的还挺严重。
田花过来找田野的时候,眼睛都掉泪了。
田野:“咋地,叔病了,不能呀,前几天我看叔还好好地呢。”
田花嗓子眼跟堵鸡毛一样:“这几天我爸光抽烟了,都没咋好好吃饭,就病了,我哥回来要带我爸去公社看病,我爸还不乐意。你说这人咋这样呢。”
田野心说原来是心病。麻溜的跟着田花过去田大队长家探病了。
进屋,看到苍老的田大队长,田野心酸呀,这人呀就不能做亏心事,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
田野:“叔,你这是咋了?咋这样了呢。”
队长媳妇:“丫头,快说说你叔,去县城检查检查,你说我们娘几个还得靠着他呢。”
田野:“叔,我让大牛开拖拉机,咱们去县城看看吧。”
田大队长:“没大事,丫头你给你大爷写信了吗。”
你大爷,谁呀,田野都要把这事给忘记了:“没有”
田大队长被噎的心口疼,他着急上火的,丫头就没当个事。
田大队长也想了,不能自己吓死自己,虽说信上的地址看着挺唬人的,可到底还得人来了看看。
而且抻着这几天,田刚想明白了,是锤子那也得落下来踏实。砸死了埋了省心,也比提心吊胆的过半死不活的日子好。
田刚:“丫头呀,人家那头既然写信来,肯定是着急的,你还是去封信吧。”
田野:“叔你都病了,就别操心我了。”
可我这病就是打你身上来的呀。田大队长那是有苦说不出呀。
田大队长媳妇那真是心里有数的人:“丫头,别让你叔操心,听你叔的。”
田野:“哎说会话,让田大队长好好养着,田野告辞了.
惶惶不可终日,这日子多不好过呀,当初自己也这样,把自己打扮成那样,成天提心吊胆的,可她熬过来了。
没毛的黑猴精,现在想起来这个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