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会计:“丫头那钱,都没到家,都还账了。”
朱会计媳妇:“啊,那么多呢,散财童子呀,别是真跟咱们村里人说的是,败家吧。”
朱会计:“瞎说,没看到人家山头那么多粮食呢吗,那才是纯收入呢,连种子化肥钱都扣除去了。”
朱会计媳妇:“哎,丫头这一年都长在山上了,人家能存下钱不冤枉,就没想到人家一个丫头这么能气,这么能吃苦。田野一个人干活,顶的上四五个大老爷们呢。”
朱会计又闭嘴了,他好像不光见识跟不上,连心胸都跟婆娘差点。
田野是第一个去公社卖粮食的,最后一个垫底的也是她。谁让她家山坡地比别人多呢。
等家家户户都把粮食换成个钱之后,差不多的人家都给田野帮忙去了,包括数落田野小气,不借场面的那些人家,所以村里妇女的嘴巴,听听就好,真的不用走心。
这不是大面上还是那样。当然了大家心里都有数,有了田野家的脱粒机,他们才能腾出来功夫,早早的把粮食换成钱。
田野家山坡地卖的粮食比一等地还出息呢。不过田野从来没往外说过。
牛大叔他们也就是心中多少有点谱不知道具体的钱数。
朱会计心里有本帐,不过也是心中有数的,想到田嘉志都在外面当兵了,田野早晚得走,在上岗村可没人比他家承包的地树多。
朱会计想到自己要成上岗村的首富,心里还隐隐有点不淡定。得意居多。
进入十月,大伙都把粮食换成钱了时候,田野就看到村里多了两辆自行车。
还有人请木匠给家里打家具的,好吗,合着就她低调,有钱不敢往外露,别人家都恨不得告诉别人,我家有钱了呢。这个嘚瑟呀。
光给儿子张罗媳妇的就好几户人家。准备过年盖房子的更多。田野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小心了。
田大队长这时候出来说话了,要开大会。
这可是自从集体解散之后,第一次开大会呢,大伙开始紧张了,不是又要把地树收回去吧。
这日子可才看到点起色呢。听说别的村都在分地树呢。都是因为眼馋他们上岗村这边富裕了。
田大队长:“让大活过来开会,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承包了村里土地的人家,今年的收成都不错,摊销款交了之后,给大队的那部分钱,都到账上了,我来跟大伙说说这些钱是分了还是怎么办。”
还能分钱,大伙都高兴的嚷嚷起来了,田大队长的威望都不好使了,愣是没把这股子热情压下去。
田大队长:“都消停消停,听我说完了,大伙今年也都有经验了,村里的地,树确实出钱,可也得有好路能把东西送出去,不然啥都白搭。我想着今年先把咱们村的路给休整出来。大伙合计合计,成不成。”
那就是不分钱了,妇女先不干了。
男人那边有了自行车的两家:“都消停点,你们都在家里等着数钱,不知道出去多难是吧。队长说修路,那就没错。”
好吗,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都出来了。
朱家虽然没有承包多少土地,不过人家城里有上班的修路的话,来回也方便,而且自家十几亩地,今年的收成也很不错的。所以这事那是蛮支持的。
田大队长跟朱会计都支持,最后就说到这路怎么修,计划着多少钱的事情。
田大队长既然张罗那就是心里有谱的:“各家各户都出工,一家一个人,义务工。路肯定要扩宽的,至少得能通过两辆大卡车并排走。”
这个就有点多余了,有人说没必要。
田大队长说了:“今年你们买了自行车,来年你们就买不起大卡车了?”
好吗,简直是动员会,把村里人说的热火朝天的。反正也修一次,那就修吧。
田大队长不知道别人,反正田野家没准就买得起车了,自家儿子在外面上次就开吉普回来的,他早就嫌弃这段路,配不上儿子回来坐的车了,既然要修,就修宽着点。
反正一个冬天呢,大伙都闲着。
田野觉得这简直是给她开挂了,最发愁的就是自家山场发展起来,这段路怎么办。
自己修没有那个实力,不修,东西送不出去。田大队长可真是有远见,要想富先修路,这思想没话说。
田大队长有魄力,说干就干,一家出一个人干活,余下的人还能去山上砍柴啥的,今年村里人口袋有硬货,连去山上摘果子的都少了,不差这几个钱。往城里跑着太远了。
关键是山场都分下去了,那些果树都包产到户了。不能随便摘了。
不过如果修了路那就不一样了,起自行车,两个小时的事,有好东西照样能往公社那边倒腾。
家里妇女孩子的收拾秋天的尾巴,大多数都老爷们跟着大队出工修道了。
也有藏奸耍滑的,家里老爷们出去干活,让女人跟着出工修道。
便宜是占了,不过在村里名声臭了,太不实在了,干的不是人事。
修路是大伙的事,谁心里没点数呀。没看到孩子们放学之后,都跟着路边捡石头呢吗。
田野以为修路以后就是水泥路或者柏油路了呢,那真是大错特错了,修路也不过是扩宽,平整而已,跟她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你要是从上岗村骑车子去公社,保准一嘴巴泥,一身的尘土。
田野干活不偷懒,不耍滑,谁都看得出来,田野别看是女人,顶的上好几个大老爷们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