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早就听媳妇说过这点事了,冷着脸:“别人家的事情,强出头,还夸他呢。”
队长媳妇:“怎么强出头了,我儿子那就是出谋划策的军师,出头是野丫头。”
咳咳有点不好意思,田小武:“这鞋子挺合适的,妈再给老二他们弄几双鞋底子哈。”
说完就溜了,队长媳妇:“行了,知道。”这次给田野他们准备鞋底子,心里乐意多了。
外人都说了,他们家对田野田嘉志照顾的不错,总不能自己打脸不是,而且真的挺照顾的。
在队长看来,那就是这事田小武一手策划的,所以这小子心虚,跑了。
所以田野还是那个憨憨的,任劳任怨没心眼,嘴巴不好使的田野。这人设愣是没蹦。
夜里竟然下霜了,这下子真的不用去干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召开大会,田野他们家,直接就点名田嘉志去就成了。
这就是说田嘉志是田野家顶门立户的爷们了,而且被村里承认的。
田野有点不是滋味,这就相当于让人把权利架空了,当然了本身也没有什么权利就是了。田野扫田嘉志两眼,就把谋朝篡位这个词给田嘉志扣脑袋上了。
不用她去大队开会,刚好趁着今天把昨天换下来的那什么洗了。
这年头别说卫生巾,连卫生纸田野都没买到,早早的扯了许多的白布备用的。
要说田野肯定是不愿意洗这个的,不过真没用过就扔这个条件,不然下次用什么呀。
扯白布,还得找布票,不是矫情的年代。
田野温了热水,在院子里面洗白布,凉了一大绳子,这要是有人进来,还不定以为家里做什么的呢。
偏偏还真有人敲门,朱会计媳妇进院,就看到满院子飘着的白布条,这可真有点败家。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咋回事。
田野:“老婶子进屋坐。”有进步,原来的时候,田野开口就是问有事吧,让人想多说两句都没有机会。
朱会计媳妇:“就知道你这孩子不见得知道,女人这事咋办,昨天晚上太晚了才没有过来,这个给你。学着自己做,以后就不用这么浪费了。”
田野茫然的接过来两个布包,什么东西呀,软囔囔的,沙包吗。怎么长条的呀。
朱会计媳妇看着田野茫然的眼神,有点脑瓜门疼,这丫头真的啥都不懂。
要说这事就该隔壁朱嫂子这个婆婆告诉孩子的,你说这人说不着调就不着调了。
算了,好人做到底,她拉着田野的耳朵,小声说了好半天。
然后率先不自在的走了。又不是自家闺女,竟然还要说的着详细。
脸皮不够厚,臊的慌,不管田野懂没懂,都走了。
田野突然觉得手里的东西烫的慌,这算是艰苦年代的卫生带,竟然是这样用的,竟然还能这样用。
光想到材料,田野就脚软,她洗洗白布反复使用就有点心里阴影了,别说这个了。
摇摇头,打定主意就用白布好了,大不了下次自己把炕烧热点,用炕烘干白布,不晾外面,不让人说自己败家。
外面田嘉志跟田小武一脸兴奋的回来了,田嘉志:“好消息,下午开始去地里挖红薯,然后就正式休工了。”
田小武:“还有一个,下来救济粮了,这下子你不用发愁饭量大,冬天饿肚子了。”
田野翻白眼,早就不发愁这个问题了好不好。
然后哥两再一次神同步,看向院子里面飘着的白布:“干什么呀,怎么这么多的布。”
田野同样望着绳子上迎风招展的白布,真的不能晾外面,原来还有比别人说败家更尴尬的事情呢。
尽量板着脸,让自己很自然:“咳咳,总是让队长婶子帮咱们弄鞋底子,我心里过意不去,想给队长婶子找点布料送过去。”
田小武直接炸毛了:“你个败家女人,有你这么败家的吗,这样的好东西你竟然要弄鞋底子,老二就是给你挣个金山回来,也不够你败的。”
挣钱的还没着急呢,他先着急了。
田嘉志看着田野,怎么看这都不是田野的做派,再说了,田野从来没提过这事。
在看看白布,这东西到底干嘛用的呀?真不明白。
田野恨不得糊田小武一脸的血,我家的事,我跟你解释的着吗,有你屁事呀。这个话题就不该开始。
黑着脸:“怎么从下午开始呀。上午做什么。”
田嘉志看田野不想提满绳子白布的事情,顺着她的话头:“让大伙歇半天,晒晒地。不然红薯都要滚泥球了。”
田小武满身都是刺:“你是不是庄稼人呀?这都不懂。”
田野不紧不慢的给田小武来了一句:“庄稼人,你挖过几次红薯呀?”
好吧新上岗的田小武同学,被田野给堵的心口疼。好歹人家田野跟大队干活时间比他长,在这上可不就比他有发言权吗。
田嘉志:“咳咳,家里自留地的白薯什么时候挖呀。”
田小武:“对呀,你少看不起我,家里自留地,我可没少跟着下地。”
田野一句话胜利,余下的根本就不搭理他。
弄的田小武上不上下不下的,不痛快透了,完全就忘了昨天的栗子炖肉了:“老二,我要回家了。”说完甩袖子就走了,任谁都看得出,这小子生气走的。
田嘉志:“喂,不是说一会出去砍柴禾呢吗。”
田小武:“不砍了,回家顺气去。”
田野噗嗤就笑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