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风很不喜欢通过特权达到目的,这本身就代表不公平。可是现实却是,人人都痛恨特权,但又人人都渴望通过特权来走捷径,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宏盛药业,他们不就是通过收买法官来达到卑劣的目的吗。相比较他们,秦风这种手段算是光明正大的了。司法本身就应该公正公开公平,然而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却是难么艰难。
在霍正良的书房闲聊了一个多小时,见霍正良脸上已经流露出疲惫之色,秦风不忍打搅他休息,起身告辞了。霍正良也没挽留,只说年前会抽时间去秦家庄看看小妹和妹夫,叮嘱秦风忙完也早点回家,与家人团聚。
从省委迎宾馆出来,秦风裹紧衣领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看着道路两边的霓虹闪烁和装饰一新的火树银花,忽然有一种孤独感涌上心头。寂寞啊,这么早是不是应该找人出来喝喝酒,叙叙旧呢?
其实秦风在江州也不是没有人可以找,他的结拜兄妹除了唐亮大部分时间在京城外,其他五个人平时基本都在江州。不过秦风迟迟不愿意找他们,其实是怕见到年舒颜和俞飞鸿,原本义结金兰的兄妹,因为有了感情纠葛,关系就变得复杂起来。
人这个东西真是经不起念叨,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耿乐他们打电话约酒呢,岳鹏的电话居然打了过来。看到岳鹏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秦风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喂,四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秦风笑了笑说道,心里却暖洋洋的。
岳鹏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我想起来给你电话了,我就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江州?回来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你小子去了南华,当了个鸟的公安局长,连我们这些结拜兄妹都不认了吗?”
原来岳鹏他们已经知道秦风提前回到了江州,回来了也不联络,的确让人误以为秦风见外,他赶忙解释道:“对不住了四哥,你千万别误会,我回来这些天都在忙天玺药业的诉讼官司,还要走亲戚,这不今晚才从我二舅家里出来,正准备给你们打电话约酒呢,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扯淡,再忙你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岳鹏很不高兴地反驳了一句,顿了顿说道:“你现在哪呢?”
秦风四处看了看,说道:“我刚从省委迎宾馆出来,这会在银凤湖附近溜达呢。你们在哪,我们约个地方见面,一块喝点酒,聊聊吧。半年没见你们了,我也挺想你们的。”
“虚伪!”岳鹏笑骂了一句,说道:“我和二哥,还有三姐五弟他们在雨果酒吧呢,你上次来过的那家。马上给我滚过来,十分钟之后见不到你的人,以后都不用见我们了。”
年舒颜不在场就好,秦风连忙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忙不迭地说道:“好,我马上滚过去,你们等我啊,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秦风立刻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永昌路的雨果酒吧。这家酒吧秦风他们此前与人发生过争斗和血拼,酒吧还因此失火,关门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换了老板重新装修开张,改名叫新雨果酒吧,生意又旺了起来,重新成为岳鹏耿乐他们的据点。秦风心想,这些家伙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这么快好了伤疤忘了疼。
十分钟后,秦风到了新雨果酒吧,推开门进去,看到酒吧内的装修换了一种风格,但性质还是演绎酒吧,一层有舞台演绎,二楼用钢板隔出一层阁楼,有雅座和小包房,倒是个适合打发时间的地方。
“老六,在这里。”耿乐坐在二楼的雅座上沙发上,一眼看到进门的秦风,挥手示意秦风上去。
秦风噔噔噔走上楼梯,径直来到耿乐他们所在的雅座,嬉皮笑脸地挨着岳鹏坐下来,热情洋溢地说道:“几位兄弟姐妹,今晚你们怎么又凑在一起了,真是难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晚我陪你们尽兴喝几杯。”
在座的四个人都不吭声,眼神复杂地盯着秦风,眼珠子一眨不眨,盯得秦风都有些难为情,自己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端起酒杯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自罚一杯。”
自罚了一杯酒,秦风放下酒杯,发现四个人仍然一言不发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实在让秦风心里越来越发毛,悻悻地说道:“这都是怎么了,你们对我有意见就直说,不用这么无声的抗议吧。”
哈哈哈,哈哈哈,四个人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笑得十分放肆,然后每人都端起酒杯,冲着秦风说道:“老六,欢迎你归队!”
秦风这才长松一口气,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与四人都碰了一下酒杯,然后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六,不是我们说你,自从你调去南华就跟兄弟们生疏了,长时间都没个电话。这次回来也不跟我们联系,我们都以为你把我们这些兄弟姐妹给忘记了呢。”耿乐仍然不满地训斥了秦风一句。
秦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俞飞鸿,发现她也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老脸微微一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除了俞飞鸿和年舒颜,秦风与唐亮之间也因为余昔有了隔阂,再也回不到刚结识时的坦诚自然。朋友之间夹杂了男女之情,关系就变得复杂,一言难尽。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小六子重新归队了,我们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兄弟相见三碗酒,今晚我们只许久喝酒,别的都不谈,好不好?”岳鹏为了避免尴尬,主动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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