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伟道:“我昨天看了下南河城的县志,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河神的传说,相传南河中有一河神保佑着这里的百姓,只不过这河神极其嗜睡,它每次睡觉都会睡上两百年,一旦睡醒就会吃很多人,距离上次水怪作祟已经整整二百年了。”
“还有,上次水怪作祟吃了足足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这是你在县志里看到的?”赵小宁眉头紧锁,县志记载的东西可都是有根据的,如果事情真的如聂伟说的,那么南河城的局势远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了。
聂伟点点头:“的确是县志上记载的,至于可信度有多大不得而知。”
“赵大人,县志上的东西不可信,但也不能不信。”早餐铺的老板道:“二百多年前的水怪之患我也听老辈人说起过,只是当年死伤的人数并没有县志上记载的那么夸张,至于河神之说···如果真的有河神,他为什么要吃人?应该是河怪还差不多。”
赵小宁笑着道:“这话有理,神保佑他的子民,又怎会祸害乡里?”
早餐铺的老板道:“赵大人,如果您想知道关于河神的说法可以去问问河白,他们河家世世代代生活在渔船上,他们家的先祖好像经历过上一次水怪之患,我感觉吧,他们家知道的东西远比县志的更有说服力。”
“河白?”
赵小宁想到了自己初来乍到时那个给自己送鱼的老者,饭后他拒绝了早餐铺老板免费的好意,留下一些碎银便和聂伟向着码头而去了。
早知道河白的背景,当初他就该询问一下关于水怪的事情。
水怪被杀,很多渔民都进入河中捕鱼,但还留守了一些老人和孩童在码头边的帐篷里生活,说是帐篷实际上就是几根木头搭建起来的,上面蒙了一大块油布。
“父亲,您死的好惨啊!”
“公公,您一路走好,来生莫要投胎做人了,活着不容易啊!”
刚刚来到码头,赵小宁就听到了一阵哭喊声。
死人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生老病死天道循环,可是他却听到了冤情和悲愤。
不容多想,赵小宁直接向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而去,当他看到牌位上河白的名字后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河白已经死了。
“发生了什么?”赵小宁开口。
眼看赵小宁前来,河白的儿子儿媳都停止了哭声,河云飞更是跪爬到赵小宁面前痛哭流涕:“大人,您一定要替家父报仇啊,家父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你且慢慢说来,如有冤情大人肯定会帮你们讨回公道的。”聂伟在一旁说。
河云飞抽泣着道:“家父昨日进入城中买粮,可是一去未归,我本以为他去城中老友家里,便没有当回事,今晨我去那位叔父家中,却得知父亲并没有去他家,最终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气绝身亡的父亲,他身上满是伤痕。”说到这已然泣不成声了。
聂伟问:“你可知谁是凶手?”
“不知!”河云飞摇头:“但是我河家从来不和他人发生争执,也没有得罪任何人,要说得罪了谁,那肯定是三大家族,毕竟父亲曾向大人说过鱼市的行情,肯定是这件事触犯了三大家族的利益,他们不敢得罪大人,但是我们在他们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赵小宁走到河白的遗体前,掀开了上面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目全非的面孔,他眼眶凹陷,鼻梁断裂,嘴唇也肿的很厉害。
虽然河云飞清理了老父亲脸上的血迹,可赵小宁还是能闻到那稀薄的血腥味,也可以想象河白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除了这些之外,河白的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四肢的关节也都被人打碎,凶手的手段异常残忍,简直是让人丧心病狂。
“放心吧,此事我肯定会为河老讨回一个说法的。”赵小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情绪平复下来,其实就算河云飞不说他也想到了三大家族,毕竟来到南河城后他的确触犯到了三大家族的利益,他们肯定心怀愤怒,然后打听到了是河白告诉他鱼市的鱼情。
聂伟低声问:“大人,此事该怎么做?”
赵小宁:“先回县衙从长计议。”说着看了河云飞一眼:“先让老人入土为安吧。”说着转身离去。
“老大,三大家族在南河城根深蒂固,传承依旧,如果贸然动他们恐怕会引起民愤,这不利于咱们扎根此地。”回县衙的路上聂伟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赵小宁眼中杀意毕露:“那也不能让河老枉死吧?”
“肯定不能让河老白死,但是咱们真的不能用极端的手段。”聂伟道:“其实想在南河城蒸发一个人很干净,杀掉之后完全可以绑上石头沉入河中,如此一来肯定没有人能发现河白的尸体,可对方恰恰没有这样做,这是因为什么?这是一种挑衅啊!说白了三大家族压根就没把咱们放在眼中,如果咱们贸然对付他们极有可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老大,一个人想要给百姓留下一个好名声很难,可想要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所以,在这件事上咱们必须得慎重,否则之前的名声就要被人毁了。”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赵小宁微微点头,不可否认,他这段时间的杀意远比之前重了一些,得亏聂伟及时提醒,否则极有可能酿成大祸。
聂伟想了想:“这样吧,我先去打探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南河城人口很密集,应该能探听到一些风声,实在不行再来硬的也不晚。”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