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改造混账领主
玛丽小姐摘下挂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慢腾腾地离开座位走到窗前。
炎热的六月,屋子里即使装了过滤热气的转换装置仍旧显得有些沉闷。站在窗前的玛丽对着外头刺眼的阳光走了一会神,直到被办公室里另一边西格的声音惊醒。
玛丽小姐侧过头,监察部里间,伯爵大人坐在沙发上指着茶几上铺着的海得赛地图正对对面的莫妮卡、雷恩、席尔说着什么。
玛丽小姐轻手轻脚地把她整理出来的文件分类摆好,伯爵需要的那几份放在表面;再穿上防嗮的外套,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
街道上行人稀少,连叫卖的小贩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外头的日头比看起来的还要热烈,没走几步已是一身的汗渍。顺着中心大道走了一段,穿过两个居民区、一条尚未翻修的石板街,玛丽小姐来到了酒馆区。
生意最好的风铃酒馆今日没有开业,虚掩的大门上挂着一串白花。推门而入,酒馆大堂里的桌椅被清到了两侧,中间摆了一张木床,躺在上面的肖恩大叔身上盖了一条白色床单,露在床单外的脸部、手上,外翻的伤口触目惊心。
床下摆着的两大排冰块降低了整个房间的温度,刚从日头下避进来的玛丽小姐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凉爽,反而十分压抑。
肖恩大叔的儿子、风铃酒馆的店主哈罗德双手抱头坐在父亲身边,听见声响后抬起头,熬红的双眼遍布血丝,长期笑脸迎人的脸上一片麻木,怔了一会儿后才认出来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日安,玛丽小姐。”
玛丽小姐点点头,走到肖恩大叔床前冲老人家深深鞠躬,长叹了一声说道:“哈罗德,你需要休息。”
“……谢谢,我……想再陪父亲一会儿。”哈罗德声音梗咽,“父亲有三个儿子,只有我活了下来。我的一切全都仰赖父亲,可我却还来不及为父亲做点什么……”说到这儿,哈罗德已泣不成声。若非肖恩大叔当上了第一届的劳动模范,他这个儿子何德何能,能得到谢米尔、薇薇安的支持,以一位农奴儿子的身份开起这样一家规模的酒馆?
玛丽小姐再次长长地叹息,脸上也很不是滋味。她是酒馆的常客,也经常看到满脸和气的肖恩大叔;苦难的农奴生涯没有让肖恩大叔怨天尤人,反而是乐天知命、生活态度十分积极。要知道海因农场刚开始改革的时候,许多人惧怕所谓的“巫术”,工作态度磨磨蹭蹭;在这样的局势下,肖恩大叔是最早向城堡靠拢的那批人……
“……我们会给肖恩大叔报仇的,哈罗德。”玛丽小姐一字一字地说道,语气坚定,“一定会。”
市政厅地下室,冰冷的长桌上,外表宛如老农、但实际上只有二十出头的马伦静静躺在上面。死不瞑目的他眼帘已经被人合上,但脸部的肌肉僵硬地扭曲着,永远停留在最痛苦的那一幕;喉部的伤口被人缝合起来了,那狰狞的刀疤却仍旧份外刺眼。
“原来你在这里。”付友光走下台阶推门而入,看到的是站在长桌旁的戴维斯,“西格正在布置路线图,回头你去协助席尔那一路。”
戴维斯把视线从马伦脸上收回,冲付友光微微颔首:“是,阁下。”
“你和席尔之间的恩怨先放下吧,不是他抢你的位置,是我实在不是施法者那块料。”付友光嘴里随意地说着,缓步走到马伦身前,看了一眼面部狰狞的马伦,不忍地把眼睛移开,“……没想到他会遇到这样的事。”
“我总记得这小子嘴不饶人……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长寿。记得吗,阁下,他可是少数不给你这位半神面子的人之一。”戴维斯有些唏嘘,高贵的施法者从未想过自己也会为一位“凡人”的去世而伤心。
“……世事无常。”付友光说,顿了顿,又说,“这小伙子性格有点儿叛逆,不过其实相当聪明。追随者课程里那些生涩的东西,他听两遍就能理解……唉,他居然就这样死了。”
“养蚕所的女工被劫走,支教员失踪了一位……如果不是安德鲁研究所和各家农场守护严密,估计也会被人下手。”戴维斯摇摇头,“有人想要复制海得赛的模式,是吧,阁下。有你这位半神,吞下海得赛的希望不大;但那些家伙——想得也太美了。为了一车面粉杀掉一名农场总监,干出这种事儿的傻瓜能复制海得赛的模式才让人奇怪。”
“……真有人能把海得赛的发展模式复制过去,我倒是分外地为此高兴……”付友光面上浮现讽刺之色,狠狠地咬牙,眼里显出狠戾,“可这种糟蹋人命的混蛋……真能以人为本、确实地打好地基、发展农业?”
“真的想学习海得赛的发展经验,那就正式地、坦诚地与海得赛建交,提出请求;我们拥有同样的敌人,自然不会吝啬这些其实科技程度不高的经验。可是……这些混蛋大概已经习惯了用蛮横的方式强取豪夺,忘记了身为有智慧的种族应有的交涉能力。”付友光站前一步,将手按在马伦的喉部。纯净的信仰之力澎湃地涌出,已经死去两日以上的马伦,那没有活力的肌肉忽然开始涌动,狰狞的伤口渐渐合拢。
戴维斯眼睛大睁,瞠目结舌地看这这一幕;信仰之力是最高等级的纯净能量、能转换为任何一种已有的能量形式;但失去了灵魂的尸体是不可能再拥有活力的,这、这简直……
付友光收回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