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像个鳖孙!”
林夕这句话一出口,这只顶着一片大荷花叶子的黄皮子当时就没有办法直立行走了。
林夕可不是那种言出法随的大能,因此黄皮子自然不可能真的变成个鳖孙,不过与传说中一样,它这些年的苦修算是猩猩他弟——废废了。
原本怀着即将可以化而为人的憧憬兴冲冲而来,结果被人家破了修行封了个鳖孙,它焉能不恨?
这黄皮子回过头来,一双令林夕异常熟悉的碧幽幽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她。
在委托人无数个梦里在林夕的梦里,这双眼睛也是这样盯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它再跑出几步,又回头,再跑,又回头,如此三次之后才向远处撒开脚步一溜烟不见了。
擦,还跟老子玩《三笑》?林夕丝毫不以为意,拍拍身上的土,绕路回了县城里的那个家。
林夕的身影悄无声息进了院子,很快又出来,然后再次骑上自行这直奔精神病院而去。
她是把王光起留下的两件家具丢进空间里,免得被黄皮子给祸祸了。
林夕走出大门,望着这个叶国兴精心布置的院子,嘴角挂着森然的冷笑。
叶国兴,准备好承接黄鼠狼的怒火吧!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林夕下了车子,把这辆车子直接丢进灵之戒里去来个死无对证。
然后林夕继续安然做她的神经病。
自从发现灵台净咒可以让钱苞米出现略微的好转之后,林夕在晚上睡觉时都会吟诵几遍,整个病房里都安静了许多,病友们好像状态的确有所改变。
这是林夕始料未及的。
第二天一切如常,不过这次林夕运转灵台净咒时,身边多了两个人,其中就有那个被qiáng_jiān的女孩,名叫桃子的。
这两天林夕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修炼,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没完没了无限循环着灵台净咒。
人累到极致会羡慕小孩子和他们这种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对外面一切茫然无知的人。
很多人觉得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是一种幸福。
林夕笑。
有什么幸福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浑浑噩噩,无知无识,怎样都不算是幸福吧?
林夕记得看过一本倪匡的小说,一个超级富豪厌倦了世界的纷纷扰扰和勾心斗角,最后选择做一个只愿意唱着歌的海螺人。
可那是他在清醒状态的选择。
林夕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她其实也没有资格决定到底是继续让这些人迷失在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世界里好,还是唤醒他们,让这些人重新面对残酷的事实好。
所以林夕最后决定她只会在自由活动的时候诵念灵台净咒,谁喜欢听谁就靠过来。
林夕发现,钱苞米和桃子现在已经开始不自觉追随着她,林夕去哪里,她们就会出现在哪里。
第三天上午两个带着大檐帽的叔叔和一脸气急败坏的叶国兴出现在医院里。
他们仔细询问了医院所有人员,有没有发现这几天王凤云的异常,比如,曾经试图逃跑之类的。
新走马上任的神经内科曹主任很笃定的摇头,王凤云很安静,每天白天静静坐在小花坛,按时吃饭吃药睡觉,没有任何异常。
叶国兴总是梳得油光水滑的大奔头有几率头发垂落,让他看起来很有点老电影里面革命叛徒的感觉。
“不可能,那个晚上袭击我的人明明就是她。”
曹主任就是之前给林夕吃药的那个脾气很好的女医生,听见叶国兴这样说,就算脾气再好,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好看了。
“叶同志,你说话要讲证据,你爱人住的是封闭病房,我们每天晚上都要查房的。”
自从发生张治平裸奔事件之后,所有封闭病房全都是两把大铜锁,值班医生和护士一人一把钥匙,禁止一人佩戴。
而且每天晚上会定时检查,绝对不会有患者出去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自然也对林夕进行了问询,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高兴了就回答两句,不高兴就翻着白眼往叶国兴脸上吐口水。
两个警察除了躲避之外,甚至都没有呵斥过她。
看看吧,得了神经病也并非全无好处的。
如果你是神经病,那么全世界都会让着你;如果你觉得全世界都要让着你,那么你就是个神经病。
一个警察看见不停在门口绕圈圈的钱苞米和桃子,下意识问道:“她们想要进来?”
“不。”林夕笑嘻嘻的接口:“她们等着我一起去光合作用呢!”
远远看见林夕身边站着两个警察以及旁边脸色灰败的叶国兴,男患者那边突然一阵喧哗。
患者张治平又犯病了。
竟然想逃出医院去,还袭击了阻止他的一个医护人员。
呵呵。
来吧,药片、针剂、电击走一波!
想必,张治平这就叫做贼心虚吧?
林夕是肯定不会心虚的,因为她是强盗。
张治平被弄走治疗去了,叶国兴则跟着两个警察垂头丧气的走了。
林夕从两个面带同情之色看着她的医护人员闲聊中得知:《叶大漆仿古家具店》着了一场奇怪的大火,左右邻居秋毫无犯,独独中间的家具店被烧了个精光,连后院那些新买的木材都没能幸免。
一场火灾下来,叶家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果然是水火无情啊。
就算是王凤云出院回家,可能也过不起雇着保姆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