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日余辉,彻底伏于地平线下之际,本该逐渐静怡了的修界宗门中,却有一方势力的宗主大殿,忽地炸开了声——
“混账……混账啊啊啊!”
“究竟是谁,杀了吾儿不说,更连我绝兵宗屈指可数的‘战系’太上长老戚云佑都敢杀?”
宗主大殿,那一把如同巨大剑身、窜天而立的金椅之上,一名满脸长着钢针铁丝般的虎须,两条眉毛更好似两条飞龙、斜斜的挑向左右的老者,怒声激咆!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脸上那纵横交织的皱纹,却是遮掩不了他冲天的煞气和蓬勃如朝阳般的生命力……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三宗七门一绝地”之一、那绝兵宗的掌教至尊:东方毅!
“呲啦啦、嗤啦啦啦!”
此刻,盛怒之下的东方毅周身上下,雷鸣电涌。
按理说,这绝兵宗掌教至尊那登抵尊阶九星之境的庞然雷劲,本该能将近在身后的金属巨剑形座椅、震个稀碎。
可事实上,当那狂暴的雷罡肆虐到金色巨剑形靠背椅上之时,却如游龙入水了一般,在巨大剑锋上游走了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属于绝兵宗历代掌教至尊的椅子,不似凡物啊?
而且,这绝兵宗掌教至尊祭出的橙红色雷华,也不似凡品!
东方毅此刻像是了疯一般的呼嚎。
跪于殿下的那名寄魂堂监察使,则是噤若寒蝉。
他不得不祭出护体玄气,免得自己被掌教至尊四蓬而散的某一道雷劲轰中,直接丢了小命儿……
“呼……掌教至尊前脚刚一出关,我后脚便带给他老人家如此不幸的消息,也难怪他会暴怒如斯!”
“难怪这事儿,寄魂堂的堂主自己称病不来,只派我一个寻常使者前来汇报。”
“敢情堂主他……是想让我先来当个出气筒吧?妈了个巴子的,当上官儿的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一念至此,寄魂堂监察使的身躯颤抖的是越的厉害了,深深叩埋于地的脑袋一直不敢抬起。
如果现在有人把他那一袭长袍脱了,绝对能拧出一把一把的冷汗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暴怒状态下的掌教至尊东方毅,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他一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面令道:“去,把少主,还有你寄魂堂所有知道这一讯息的人,统统叫来见本座,堂主也不例外。”
“另外,再将所有未曾闭关或外出的太上长老们,一并叫来。”
听到这,那寄魂堂的监察使颤颤巍巍道:“回、回禀掌教至尊,我们堂主他他他、他身体染恙,怕是来……”
“来不了”的“不了”二字还没说出口,这寄魂堂监察使便忽觉到喉咙一紧——
原来是掌教至尊以橙红雷劲凝出的“剿绳”,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下,寄魂堂监察使差点被吓破了魂儿,急忙求饶:“啊啊啊……掌教至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属下、属下无论如何都会把堂主请来,属下保证能完成任务!”
“嗯,这就好。”
听到这,东方毅才缓缓松开手指,那凝形而显的“剿绳”也随之消散。
只听他一字一顿道:“本座让你叫来那些人之前,你不必跟他们说生了什么,也不许表露出任何可以带去情绪的神情状态。”
“不管你是少请来了一个人,还是让那些人提前知道了某种信息,你……还有你全族老小的项上人头,便都保不住了啊,懂吗?”
寄魂堂监察使磕头如捣蒜:“是是是……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滚吧,本座只等你一炷香。”
等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东方毅才缓缓眯起老眼,心头暗动:“听这个蠢货所言,寄魂玉相继爆碎的时间差很短。”
“那也就意味着,虎儿和戚戚云佑等六人,死亡的时间相差无几!”
“放眼整个修界,够实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覆灭他们的,就只有同为三宗七门一绝地的掌教至尊了吧?”
“可是……其他三宗七门一绝地的掌教至尊,何至于亲自跑到极寒天宗去,再屠灭我绝兵宗的二公子和一众长老?”
“啧,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东方毅越想觉得脑子越乱,不禁皱起了那双龙眉:“这件事事关重大,说不定其他三宗七门一绝地混入我宗的眼线将借机行事。”
“不论如何,此时暂时都不宜声张,否则,我绝兵宗一朝损失了五名玄尊,其中还有一名是‘战堂大尊’的消息一旦走漏,必将为患!”
想来,这便是他事先不让寄魂堂监察使声张的原因……
一炷香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此时,东方毅想见的人尽皆到位。
他目光冷煞的瞥了一眼缩在人群中、低着不冒头的寄魂堂堂主,皮笑肉不笑道:“呵呵呵,听说你染恙了?需不需要本座为你诊一诊脉?”
“要说这病理医术,本座倒也略通一二呢!”
一听这话,寄魂堂堂主浑身一颤,连忙告罪:“掌教至尊折煞属下了!属下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虽说东方毅是绝兵宗历任宗主以来、唯一一个不会冶炼玄兵的掌教至尊。
但是,他那九星玄尊境的强实力,还是让他在一万七千年前力排众议,稳稳的坐上了掌教至尊的宝座!
掌教至尊的积威至今,再加上他那比“冶兵之火”还要暴烈几分的脾气,令得绝兵宗上上下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