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幽倒是想用神魂传音的手段来跟对方沟通的。
奈何眼下,项楠任被她好不容易抽离体外了的“奇异武魂”,因为辰申神魂之力的干预,正以极快的速度逆流而去……
现在的项北幽,可以说是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在挽救武魂之上了。
她苦苦挣扎不跌,便是连开启神魂传音这一小小的分心之举,都不敢轻易尝试,生怕一不留神、好不容易到手的奇异武魂还么来得及炼化,就一股脑儿的钻回了项楠任的体内!
由此一来,项北幽彻底失去了此前的从容。
她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
人辰申根本就不傻,也不像她此前心中笃定的那般饥色与不堪!
原来,那少年之所以表现的那般“不堪”,就是为了让项北幽自以为诡计得逞了,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让她立下血誓。
辰申早就想到,立血誓时,项北幽原本控魂的双手之中,就必须有一只弃掉原本的“阵地”,划破指间、昂立誓词。
而这,便是辰申乘隙而入的最佳时机!
也唯有在此时,辰申才有把握祭出魂光龙、顺顺利利的救下项楠任,而不是到头来只努力一场,却只能救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咳咳咳……辰、辰公子,请你……一定要冷静!”
此时,项北幽自知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彻底放下了所有身段儿,强忍着窒息与武魂流逝的双重痛苦,字字艰难道:“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舍妹。”
“舍妹?”
辰申冷目一等,嘴角顿时咧出一抹恨恨然的弧度:“亏你还有脸这么称呼项楠任,你还当她是你妹妹吗?”
“你这话,就是裴安听了、恐怕都会笑翻过去吧?”
听到这,项北幽顿时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
可现在的她,却已顾不上怀恨那个出卖自己的家伙了,保下自己的小命儿才是当务之急:“咳、咳咳咳咳,这件事,我承认我错了。”
“我……咳咳咳……我会尽我一切来弥补,弥补到辰公子你的身上!”
“我知道辰公子不愿意听,但……咳咳咳,但我还是要说,眼下就算你把武魂统统还给了舍妹,她的神智也早已经受过大创。”
“你强行救下她,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让她的智商退化到儿童时期的程度罢了。”
“如果运气不够好的话,哪怕辰公子你使劲浑身解数,最终救回来的,就只是一具徒有天尊境修为的行尸走肉罢了!”
“这种……我们权且称之为‘人’的东西,就算你救了回去,对你而言,又有何用?”
以项北幽如今的状态,每吐出一个字眼,都倍显艰难。
可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儿,她也不得不如此,操持着沙哑而伤疲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只要能顺利炼化融合舍妹的武魂之力,我便极有可能登抵天尊之境!”
“舍妹的生命力,也等于是与我融二为一,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着。”
“想我堂堂冥日宗第一女修,无论身份地位、亦或是样貌身材,哪一点不比你救下个行尸走肉、亦或是幼稚孩童般的项楠任优渥百倍?”
“如果你还心存顾虑,我甚至、咳咳咳……甚至可以按照你的要求,一字一句的立下血誓的内容!”
到了这个份儿上,项北幽为求活命,已经顾不上再耍些“小心思”了,索性把自己所能给到的利好,直接最大化。
她不怕辰申不动心:“辰……咳咳咳,辰公子,从你当年在天枢地钮争霸赛上,把三宗七门一绝地的诸多强者、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时起,小女子便知道,你是那绝顶聪明之人!”
“我和项楠任,哪个对你来说更有用处,相信你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是么?”
……
不多时,眼看着项北幽掠夺了项楠任的“武魂奇力”,就快要全部重归原主之身了。
这本就不属于项北幽的能量,如今离她而去、重归项楠任之身的速度,可比她当初绞尽心力掠夺此能量时,快了万倍不止!
就在项北幽心急如焚之际,掐住她喉颈命门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星目投注之处,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怒。
他的嘴角,则渐渐裂开一丝痞里痞气的弧度:“呵呵呵呵,仔细想想,你说的似乎蛮有道理啊?北幽仙子?”
听到这,项北幽原本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是重新落回了腹中。
那早已被鲜血浸染了的下半张脸上,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明眸谄媚道:“我是这冥日宗门下,万人景仰的北幽仙子不错。”
“但于辰公子而言……北幽,不过一无能的纤弱女子罢了。”
“辰公子既已深得我心意,奴家也不算白吃了这些苦头呢~”
辰申闻言,突然大笑不迭:“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得对,本座即便不管不顾的救下了项楠任,也不过是救下了个累赘,没有任何的价值。”
“而你……却是堂堂北幽仙子,又是冥日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能够影响到掌教至尊决策的存在,得到你的价值,无疑要比救下个已然报废了的项楠任高出无数倍!”
“最难得的是,你还肯立下一切皆遵本座之意、绝不敢有丝毫悖逆的血誓,对吧?”
“是呢~”
项北幽忍着脖颈处的剧痛,勉力的点了一下头:“届时,辰郎想让小女子怎样起誓,小女子都会老老实实的照做。”
“只求辰郎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