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哈~嘎嘎哈~”
刺耳的笑声在逼近,惊悚的气氛又浓又厚,其间还夹杂泉水穿过石缝时滴滴答答的音效,这儿整个就在上映一部能惊吓全王者大陆人的鬼片!
“牛头大哥,咱有话好好说,您老这样按着我俩实在是不雅,给别人撞见,以为你们以大欺小也不合适对不?咱打个商量,您老放开我俩,我俩就勉为其难地喝碗孟婆汤如何?”
黑母谄媚地给怪物们陪笑脸,那自甘堕落的死样,哪还有半点宇宙化身的风采?
老夫子气坏了,估不到黑母竟是这么个没骨气的东西,枉自己对他还稍有改观,差不多就把他当成个人物了!
“黑母,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早知你会向畜牲求饶,梦奇就不该救你,应该是他进黑门而不是你!”
老夫子咆哮如雷,再也顾不得形象。反正牛头马面都知道他二人是装死了,马上就要将他们变成真正的鬼魂,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死得有骨气一些,哪怕做不到轰轰烈烈,重如泰山。
黑母等的就是老夫子爆发雷霆之怒,一见正是时候,急忙对压着他的牛头说:“牛大人,那老儿一心求死,不如你就让他先吧!我还年轻,没那么着急,死这事儿可以稍微缓缓!”
牛头的大脸露出古怪的表情,竟认为黑母言之有理,便用呆滞的目光扫向马面,说出一个“行”字。
“黑母,你--”
老头儿气得七窍生烟,是又惊又惧,苦胆都快给吐出来了。这时他哪还有思考的能力?趁两只手还能动,蹭亮的精铁戒尺就朝黑母扫去,那股力出得叫一个狠,二十岁的壮年小伙儿也没他厉害。
“哎~”
“呀~”
石灰地面耸动,黑母觉得自己一下就给巨震弹起来了。引发震动的不止是老夫子奋力挥出的戒尺,还有牛头的惨叫,“哎呀”一共就两个字,也还是给他习惯性分成两段,分别呼号出来,响一声都够能碎人耳鼓了,他还连着来了第二声……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黑母的计策!
原来黑母与老夫子之间的距离正好三丈,是带神力的戒尺挥出来后能达到的位置。
老夫子给按住后以为老命就此玩完,失了斗志,黑母自己身无长物,无法从牛头指下脱身,就只有激怒老夫子,逼他在紧要关头出手。
老夫子生来讲义气,也瞧不起软骨之人,这招对付他正好,否则黑母没办法脱身。黑母使的是激将法,这招对老夫子素来管用。试想他直接朝那老头儿喊,让他振作,快用戒尺卷上牛头,就算老夫子愿意,牛头马面又能让他们得逞吗?
戒尺携卷烈风袭来,本是冲着黑母,牛头却准准地为他挡招,毫无防备地被戒尺卷上半尺细腰,顿时一个趔趄,硕大的脑袋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雾,就叫老夫子顺势往回收,给带飞向半空,作出优美的抛物弧线,那落点之准,正好落在马面身上,于是俩大脸紧紧贴在一起,仿佛在比较谁的脸更大……
“夫子快跑!”
黑母眼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冲着虽重获自由,却仍懵懵懂懂的老夫子扯破嗓子大喊。
“哦……噢噢噢!老夫来了!”
对黑母的怒气瞬间转为赞赏,马面挪开细指头后老夫子觉得浑身象没了骨头似的轻松。耳听黑母嚎得震天响,也顾不得多想他就甩着两条僵硬的老腿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上黑母亡了命地狂奔……
身体比例失调的怪物,果然几乎没有平衡能力,看着牛逼烘烘的很厉害,无论哪种鬼魂都能制服,却最怕摔倒,那两张大脸就紧贴着滚来滚去,牛头与马面激情接吻,这场面比《金瓶梅》里的描写刺激多了……
黑母嫌老夫子跑得慢,恨不得把老儿扛在肩上,为顾及他的面子才没做这么难看。但为加快速度,他仍不得不死命抓住老夫子的衣袖,象拖着片长得过于巨大,以至有点重的树叶。
这到底是啥情况,黑母是不是软骨小子,老夫子跑得再上气不接下气也看明白了,老脸涨得通红,那不是跑的是臊的。可不是嘛,明明手里拿着武器,怎么叫“敌人”一吓就乖乖受死了呢!
二人低着脑袋,不择方向地狂奔,只为逃出牛头马面的魔掌,不对,是指尖,等跑出去老远才顾得上往左右扫视,发现他们跑上了一座桥,桥还挺好看,两边都是白玉石的桥栏,平整干净的石面凿刻歌颂青年男女爱情的浮雕。有的是男耕女织其乐融融,有的是泛舟湖上相互对歌……
只是一级级的桥面上,依然满是石灰粉般的灰尘,被奔跑的脚步掀起来,二人半截裤管都脏得看不出原色了。
“哎呀!”
老夫子怪叫一声,尽管有黑母支持,腿也软得跑不动了,他一把拽住黑母怒吼:“你这个傻瓜,把路往哪儿带?!这里是奈何桥,只要跑过去,咱们不用给捏死也完蛋啦!”
“啊?奈何桥?这里,怎么可能是奈何桥?”黑母不相信。
他掌管宇宙,宇宙空间里哪儿都去过,却唯独这阴曹地府是禁地,所以他哪能一进来就熟悉得跟进了自个家似的?就算把地图递到他眼皮底下,为了逃命他也没时间细看呀!
老夫子急坏了,呜呀呀嚷道:“怎么不可能是奈何桥?不是的话哪来的孟婆汤?我告诉你,只要跑到另一头,咱们就不用下桥,而是通过六道去转世投胎了!”
“哇~妈呀!”轮到黑母惨叫,听了老夫子的讲解急怒攻心,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