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陆谦看着眼前的大地图笑的好不惬意。
他做事情从来都是有的放矢,尤其是涉及到对外战争,讲究的是一环扣一环。别看现在战争只产生在天方海沿岸,陆地上,大军根本没向康居汇集。
但配合着陆谦下令康居国严查‘非法邪教’的命令,伴随着这一波‘大普查’的发酵,那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可抑制了。
康居国内先是来了拨:改邪归正,远离邪教,皈依我佛大运动,然后这风头越刮越大,很快就顺着康居吹进了滨海联盟了。也就是原先的东克普恰克汗国。
后者这些年小日子过的很舒坦,因为‘商路’的开通,每年都有不少中外商队打此通过,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好处。加之陆齐对他们根本没甚约束,所谓的‘赋税’也就是每年二三百匹战马,这对整个滨海联盟而言算屁哦。
五年的时间不短了,放在人身上,保管想不起来五年前的年夜饭你吃了什么。可这时间也不长,因为五年前你若是摔断了腿,那肯定还会记忆犹新。
对于滨海联盟而言,五年前的战争何止是摔断了腿哦,那是小命都险些没了。按正常发展,这一记打足够他们警醒十年的。
但战后陆齐不是对他们太放松了么。
更重要的是,克普恰克人信奉一神教已经有些年头了,随着陆齐取缔一神,但偏偏并没组织大规模的僧侣向他们传道,以至于一神教只不到一年便有死灰复燃之像。
之前被赶绝的一神教羊倌儿们,一个个通过西克普恰克,悄悄的越过里海,再度回到了东钦察。
这些个羊倌儿对陆齐可谓恨之入骨。思想中,每一个字都带着反动,偏偏他们在克普恰克人中又甚有威望,以至于东克普恰克人日渐摆脱了恐惧的束缚,对陆齐一点点仇恨、敌视起来。简直是陆谦图谋中最好的“帮手”。
同样,五年时间里,谍报司也选派了一些人物在滨海联盟各部之见‘兴风作浪’,从侧面刺激了他们的民族自尊心,两者相合,狠狠推动了大计划的进程。
五年的舒坦日子过去了,一遭风起,就对他们痛下辣手,喊打喊杀,如何叫人好受?
一个接一个的‘涉事’牧民被拘留,并且这查处风波在最初时候还有所节制,然发展到现在其已经肆无忌惮的直指各部之长了……,都才半年的时间,整个滨海联盟就已经汹涌如潮。
这个时候陆齐释放出要与塞尔柱人开战的信号来,桑贾尔岂有不联系滨海联盟的道理?同时拜占庭人也会助桑贾尔一臂之力的。信仰么,那些钦察草原上的羊倌儿可都来自君士坦丁堡。
“把塞北仆从军往安西挪一挪。”陆谦做着吩咐。
都已经要开打了,把塞北仆从军拉到安西去,是顺理成章。没人会怀疑他们的目标是滨海联盟。
“陛下,据情报显示,占克舎的立场还是倾向于我朝的。是否……”许贯忠提议说。
“占克舎?”陆谦眼睛眯了眯,这的确是一位值得挽救的同志,但也只是值得挽救,本身还是犯下了错误的。陆谦想了想把手一罢,“罢了。且听天由命!”还是看他自己的选择吧。
真是到了49年才背叛革命,那是注定上不了撤离湾湾的名单上的,也是他自寻死路。
……
养吉干城里。
占克舎看着坐下下方的头人,还有两个儿子,眼角的肌肉抽抽的。
“你们都疯了吗?竟然去和库莫奚接触?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一群疯子。”东钦察草原上,那些在暗中掀起的波动,占克舎早就察觉到了。
恶劣的情绪在发酵,在澎湃着,整个东钦察给人一种火山口的感觉。
若不是他一没直接的渠道通报金陵,二来金陵对他们滨海联盟似乎也没甚个看重,三则是顾惜往日的情分,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早把那暗中兴风作浪的家伙给正法了,也不稀罕。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手下的头人和两个儿子,竟然都与库莫奚有所接触。
“你们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你们真的忘了中国人的恐怖了吗?当他们的刀子落到你们的脖子上的时候,上帝可救不了你们!”
占克舎才不信奉上帝呢。作为一名权力者,所谓的“信仰”于他只是一种统治工具,真要是被信仰给左右了,那才是一种悲剧。
他愤怒的看着手下的儿子和臣子,明布尔努是他的大儿子,咽了口口水道,“父亲,中国的大军虽然恐怖,但他们的敌人也很多不是吗?”
“库莫奚有德纳泽汗和谢瓦尔的支持,西克普恰克汗国背后还有强大的拜占庭人的支持,再加上塞尔柱人,塞尔柱的苏丹承诺会联系天竺的朱罗人和遮娄其人。”明布尔努的精神振奋了起来。一一列出这些人的名字,似乎给了他无穷的力量,连脸色都从苍白变得红润起来。
弟弟塔里忽一样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激励,“父亲,您才是东钦察的王。如果被库莫奚占据了大义,他会成为东钦察草原上的英雄,成为第二个尼勒哈尔。”
占克舎只剩了两个儿子,且在余下的岁月里,再生下儿子的可能性也没有了,确切的说是他们的母亲再生下儿子的可能性没有了。
草原上也是讲究嫡子的。看蒙古人的几大汗国,金帐汗国(又称钦察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伊利汗国,其建立者全都是成吉思汗的嫡子嫡孙。
要不就去看女真人,前文里已经讲了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