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青?!”
陆谦兵围五里口的同时,从没放松了对阳谷的监视,不仅是阳谷,还有清河县左右的郓城与巨野,全都严密监控起来。
那阳谷县果然再开来了一支人数颇多的乡勇,依旧打着独龙岗的旗号,当先行军的是扈字旗,为首是一员女将。陆谦立刻就想到了扈三娘,这个在水浒里很叫人错愕的人。
虽然她在原著里,被施老爷子一个‘推却不得’,就嫁给了贪财好色、无才无德、无品无貌的王英,还对李逵的恶行视而不见,显得忒没心没肺一些了。可是不能否认,这整个水浒当中,那就数这个一丈青最惹人眼。那随后的仇琼英,陆谦就觉得这印象太单薄了些。
“阳谷援军人马颇多,总计不下两三千人。”
军帐里,方正的桌子上,摊开这一副简易的地图。
“现在这两侧都无看到人马,倒是这独龙岗,行动迅速啊。”
陆谦指着阳谷县南下的一道红标线,这就是对方的援兵。而除此之外,这清河县中的官方兵力也分做两截,一段在县城,一段在五里口。而左右的郓城、巨野等县,却是全无半点反应。
“这五里口有六七百残兵,县城里有一千人,再添上他们的援军,数量颇重,若叫他们聚合一处了,倒是棘手。”刘唐看着眼前的地图,脑子里什么对策也想不出来,只晓得这三股兵力聚合一处了甚是不好。
鲁智深道:“刘唐兄弟说到了要害。要破独龙岗,决不能叫他们三军合兵一处。”鲁智深知晓梁山大寨里还有颇多兵马,但这些人马却要防备着那张叔夜使坏。那张叔夜有两个儿子,长子张伯奋,次子张仲熊,据传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些日子来在济州府城招兵买马,兴办义勇,已经有所起色。且山寨中还有诸多的俘虏需要弹压,再抽调兵力也只是一两个新建营头罢了。
对方若是四五千人都缩在清河县城,那便是把梁山整个人马都拉出来,也无济于事。
不把这里的人马打破,分兵去取独龙岗甚是冒险。盖因为那阳谷县现如今除了独龙岗,还有一支乡勇不曾动弹。
“大头领,以洒家看,这新来的独龙岗援军必然是支乌合之众。我山寨之前探明的消息,这独龙岗安能使出五千了得的庄客来?”
这中国打唐代以来,庄客就是地主田庄里的佃农和雇农的通称,包括明代皇庄的佃户和清初旗庄的庄丁,都是一个意思。
但是这庄客当中也有那区别的,有的庄客就是一本本分分的佃农,有的庄客却近乎脱产的职业化打手,如独龙岗的那些马军。但这只是少数的,更多的就是那半脱产的民勇性质的庄客。如唐庙的那支,也如独龙岗的这人马。
“如那支援军是一乌合之众,我等何不半道就把它击溃了,断了那小儿辈的念想?”
鲁智深说着把眼睛看向了陆谦。这位山寨的大头领,别看在兵场推演中不是太过出色,可到了实战里头,那却是尤其的善战敢战,还爱钻漏洞,且临战指挥调度非凡。别的不说,只说那湖边一战,亲卫营背水一战,能抵挡的住独龙岗两三倍兵力的冲击,花和尚是不意外的。那亲卫营的武备和兵员素质明显胜过庄客甚多,但他们在战场上能反过来横推正面之敌,这就叫人不得不赞叹了。
至于两翼齐飞的夹击攻势上的重大失误,鲁智深也不觉得有甚。自认为是陆谦高估了独龙岗的人马,杀鸡用了牛刀。他可不知道什么叫系统,更理解不了什么是系统。
鲁智深虽然经历过大阵仗,但当时他就是一听命厮杀的军汉罢了,这指挥调度和更大的战术战略问题,鲁智深也不懂。
“乌合之众最怕的便是被袭。”陆谦反动脑筋,斟酌着说道:“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可我军现在这清河县,想要如此却是艰难。”梁山泊在清河的名声虽然很好,但清河县的士绅地主阶层明显对梁山是比较敌视的,他们还没如郓城的同类那样,被打怕杀怕。
在清河县这人口密集的地方,不管是白日行军,还是夜间行进,那都是很难不被传出消息的。这地方也没大江大河,兵马一动,行踪难以掩盖。
陆谦手指头在地图上比比划划,“这乡勇行军,一日三十里已算高的。从阳谷县北到清河南,多则五六天,少则四天。我等还有时间。”
“如,真的寻不出可乘之机,我以为,就在这县城外,叫一部人马看住县城。余下兵马就与这支援军全力一战,把之一击打溃。”乌合之众么。
但那是实在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援军贴近清河县城的时候,必然也是它心情最放松的时候,到时候全力一战,就算敌众我寡,可以当日水畔一战中独龙岗人马的表现,也当不在话下。这样做还能极大地震慑清河县城中的官民士绅。
说真的,这祝家庄固然早早罗列在陆谦的菜谱之上,可现在的陆谦真心没去寻独龙岗麻烦的念头。那独龙岗三庄实力雄厚,钱粮丰盈,又兼守备森严。他么,祝家庄一个小村落竟然玩起了迷宫了。他那里有句民谣,叫做“好个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容易入得来,只是出不去。”先前还有提示标志,可要是等到梁山大军杀到,祝家庄会把标示再去,陆谦就坐蜡了。
这不寻个当地的土人引路,真真难以进出。
额,因为陆谦也忘了那祝家庄的盘陀路是怎么走法了。只隐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