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清苦着脸走了,虽然已经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了,但还是为自己每天都要东奔西跑的生活感到悲伤。明明王斌才是司机啊,跑腿的事情不该交给他才对吗?小豆丁也太没人性了,对她这样的娇弱大姐姐一点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亏自己隔三差五回家都在爸妈面前说他的好话,爸妈两个老糊涂还当他是天使,狗屁的天使!明明就是剥削劳动人民不吐骨头的恶棍!
罢了罢了,再过两个月就能涨工资,一个月四千呢。
再过一年能涨到五千呢,再过一年半能涨到六千呢……
清清小姑娘做着弱智的等差数列题,脸上又悲又喜,看着跟精神分裂似的。她嘟着嘴走下楼,走到王斌家房门前,使劲敲了敲门板,大喊道:“阿斌!带我去经侦大队走一趟!”
敲了五六下,屋里却愣是没人。
正奇怪王斌这个死宅跑哪儿去了,楼下却传来欢快的脚步声,王斌从楼梯下面冒出头来,嘿嘿嘿笑道:“清清,我把一楼的两间房谈下来了,你的四间房什么时候搞定啊?”
黄清清上下看了看王斌,打死不信道:“怎么可能?一楼那两家不是要一百万吗?”
王斌道:“你傻吗?他们跟你说一百万,你就当一百万啊?砍价不会吗?”
黄清清跳脚道:“我砍了啊!”
“笨!”王斌走近一步,在黄清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黄清清听得眼珠子慢慢睁大,又惊又喜道:“你好奸诈啊!”
“江总教我的~”王斌眉飞色舞了一下,匆匆就往楼上跑。
黄清清喊道:“你带我去经侦总队啊!”
“我带你出去,待会儿林总要出门怎么办?”王斌扔下一句政治极端正确的话,脱了鞋子三两步就飞蹿上了楼。
黄清清傻了两秒,恨恨地用很小的力气拍了下门板,气呼呼下了楼。
道理她懂,可就是不爽啊!
王斌跑到楼上,林淼早听到他和黄清清在楼下说话,拉起洛漓的手就道:“走,去银行。”
“嗯!”王斌笑着点点头。
今天是7月15日,林淼的稿费到了,他和黄清清也该发薪水了。
不过这其实是两码事——林淼的稿费是直接打进他的私人账户的,他和黄清清的薪水则是从天源公司的账上走,同时身兼会计和出纳两个职务,监守自盗很方便的清清同学,会每个月准时把钱拿出来,分赃一样交给他。不过貌似是因为他的工资比清清高了,清清小公主今天去银行拿钱的积极性居然不高,自己不提醒她,她居然没想起今天是拿钱的日子。
下了楼,出了小区,左拐100米来到银行。
林淼照旧受到银行经理的热情款待,先查了下账,本月稿费分成入账1300多万,貌似随着更新量的增长,分成也越来越多。
淼爷一边感慨我国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消费需求和市场供应不足之间的矛盾,对网络小说的前景大为看好,一边潇洒地转了1000万给配资公司,八亿配资的利息,简直尼玛是台抽血机,每个月千万利息都不止,事实上掐指一算,从四月份到眼下的七月,林淼算总账已经欠了配资公司两千多万的利息了,自己这么能挣钱都入不敷出,何况一般人。
所以杠杆这东西,你看它好像有多合算,但到头来其实都是在给那群玩金融的人打工。你赚了他们是赚的,你亏了他们也是赚的。看似好像是你借他们的钱在赌博,但其实却是你自己倒贴着把钱送到他们手里,让他们躺着发财。
所以那一家家狗屎私募证券基金看着表面光鲜,在里头上班的各个顶着世界顶级学府的光环,出入高大上的场所,说着些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懂的话,还要强行绑定学术,拿所谓的世界政经格局、金融数据分析和自由市场经济忽悠老百姓也忽悠自己,但归根结底总结成一句话,这套把戏无非就是一群把自己装扮得很精致的王八蛋,用看似文明的手段,实际却最血腥、最残忍、最不要脸地干着空手套白狼的生意,骗去老百姓们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对,私募基金的本质,就是欺骗。一层一层,用各种花式的话术让人相信,他们是在投资,而不是参与了某场风险极高的赌局。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喝着82年雪碧的装逼犯们不会知道,他们嘴里的每一口82雪碧,都可能是某个乡下农民的棺材本。
对这些装逼犯们,林淼现在只想对他们说一句话:算我一份!
讲真,真要一心一意朝钱看,绝对还是躺着赚钱舒服啊……
只可惜这场游戏他没资格参与,再出名也不行。
因为他家没有直系血统的,某个级别以上的同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欢乐田园莫非王菜。
给你上桌的机会就不错了,还想割王的韭菜?
我看你是想屁吃!
林淼满怀着不能参与资本主义游戏的愤慨和遗憾,叹着气从银行里出来。
王斌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着56捆现金,足足56万软妹币。根据后世的分析,在当下的1996年,这笔钱大概可以买5条人命,或者更多。
王斌谈下来的一楼两户人家,全都压价到了28万,虽然不知道他是用法子做到的,但是林淼懒得打听,同时也说到做到。每家预算是30万,所以压价挤出的4万,就是王斌的奖金,刚才已经被他存进了账户里。窗口那个已经转正的参与过林国玲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