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儿神色一变,“姐……”只有在真的生气的时候,姐才会这般叫他,“姐……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先不说他尉迟绝是不是真的大了什么坏主意,你连最起码的冷静都做不到还拿什么跟他斗?”柳柳继续道,“你这样子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姐……”晖儿羞愧不已。
柳柳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过去这些年对这唯一的弟弟过于的宠溺了,如今爹娘更是如此,不,是比她更加的严重,一个生而不养,一个多年见都没见,这份愧疚足以让他们将这唯一的儿子宠上天,可是……如果他们只是寻常孩子,那最多也只是养出一个纨绔,最多是败了一份家业,可他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爹便不说了,他们的母亲是长公主,是名震天下,留名青史的长公主!
“晖儿,爹娘年纪大了,这般多年也辛苦了,如今该是我们来保护他们的时候了,晖儿,我们得让他们有一个安详的晚年!”
“姐,我知道错了!”晖儿上前拉着姐姐的手,“以后我一定不再胡闹了!”
柳柳摸着他的头,“嗯,姐相信晖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嗯!”晖儿重重点头。
因为有着这个小插曲,尉迟绝便显得没这般重要了,姐弟两人回了主院,晖儿便将尉迟绝的事情说了,虽说因为姐姐的一番教训而没有上跳下窜的,不过却还是气呼呼的。
“娘,他一定不安好心!”
柳桥岂会看不出儿子的异常,不过也没说什么,摸着他的头笑道:“大过年的穿的好些能有什么问题?至于说模样,这是父母给的,而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好看自然便要让人看。”
“可……”
“还有,你姐便这般眼皮子浅?”
听了这话,晖儿更是羞愧了,“娘,我错了。”随后看向姐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
“晖儿哪里错了?!”易之云却站在了儿子这一边,将儿子拉过来安抚着,“我看这小子就是不安好心!一个男人,还是习武的,穿的跟花孔雀似的,他想做什么?”
“爹!”柳柳气结,弟弟便算了,怎么连爹也这个样子?“那便是说是爹觉得我眼皮子浅呢?”
“自然不是!”易之云道,“可这并不能说那小子便没歪心思!”
柳柳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娘,你看爹!”
“好了。”柳桥失笑,“你爹也没说什么,至于那小子有没有歪心思,见了便知道了。”
“我去上房给祖母请安!”柳柳决定不管了,“晖儿,跟我一起去!”
晖儿有些不愿意,他想看爹娘大战那不要脸的,不过见了姐姐的脸色,还是决定听话。
看着女儿气的拉着儿子走,易之云摸摸鼻子,“我说错话了?”还是柳柳真的对那小子……
“既然客人来了,便去见客吧。”柳桥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走吧,也好些年没跟这些年轻人打交道了。”
还是一个颇有胆识的年轻人。
易之云上前揽住了她,“我倒是不想见,见了他,便更显我老了。”
“我的生女儿眼皮子不浅,你倒是担心起我来了?”柳桥似笑非笑,“走吧,老人家。”
易之云心情大好,决定待会儿下手留点情,不过这念头在见到尉迟绝之后顿时便消了!
他爹长得好看他知道,可眼前这臭小子……
毛都还没长齐了就这个样子,等再过些年岂不是更加的天怒人怨?!
尉迟绝从来便未曾觉得自己的相貌有多好,当然,也是不差,可是没想到这样貌却成了寻求幸福的第一道阻碍。
便是易之云没说什么,可是见了他的脸色,尉迟绝便知道不好了,再加上之前晖儿的反应,还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可是……
有一个相貌堂堂的女婿不好吗?
为什么这一家子都这个样子?
“易叔……”撞了铁板了,尉迟绝只能小心翼翼,“是不是小侄来的太早打扰您了?”
“你说呢?”易之云冷笑。
尉迟绝硬着头皮当没看出来对方对他有多不满意,“小侄想着第一次邀请……”本是想说心上人的名字的,但是最后还是决定不火上添油了,“易叔一家子出门,便想早些过来看看易叔有什么吩咐。”
“吩咐?”易之云冷笑。
尉迟绝赔笑:“是。”
“那现在就给我滚回去换一身行头来!”易之云怒斥,“滚!”
“最好把脸也给换了。”一旁一直旁观的柳桥忽然淡淡道。
尉迟绝头皮发麻了,“易叔……长公主……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还不给我滚!”易之云没给他辩解的机会。
“好好好!”尉迟绝赶紧投降,“小侄这便回去,这便回去!”明明是已经惹人恨了,却还是找死的火上添油,“劳易叔跟柳柳说一声,我晚上来接她!”
易之云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尉迟绝赶紧溜了。
“这臭小子找死!”人走了,易之云还是恼火不已。
柳桥倒还好,“很精神的酗子。”
“你瞧上他了?”易之云有些不敢置信。
柳桥道:“我担心的从来不是皮相。”
易之云熄了火,“是因为……”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什么?他们都清楚,只是有些忌讳他不敢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