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侍卫倒下之后,画倾城踉跄着脚步带着苍无念七拐八拐的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花园的地方。
“无念哥哥,无念哥哥你怎么样?”画倾城见四下清幽,这才赶紧询问苍无念的伤势。
苍无念一脸虚弱的抬起头看了看她,勉强的笑了笑,“没事,死不了。”
“无念哥哥,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呢?你流了这么多血,若是再不想办法止血,我怕……”画倾城的泪已经夺眶而出。
苍无念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指着某个方向说道:“往那里走,那个地方比较安全,我们可以绕开侍卫的排查悄悄离开烈阳宫。”
画倾城顺着苍无念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那个方向的尽头一片灯火通明。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无念哥哥,那个地方……能行吗?”
苍无念点了点头,“放心吧,就是费些时间,不过比起我们这样东躲西藏可要安全多了。”
见苍无念一脸笃定的模样,画倾城只好咬了咬牙,搀着苍无念便朝那个方向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忽闻身后有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倾城姑娘且慢!”
画倾城的脚步顿时僵住了,在这烈阳宫中竟然会有女子这么称呼自己?而且听这个声音,明明是陌生的,却莫名的有几分亲切感。
她下意识的转过身,入眼见着一个身穿玫红色纱裙、头上罩着纱巾的窈窕女子站在她的不远处。
那女子头上的纱巾几乎将她的脸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了一双透着忧色的眼睛。
画倾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子,但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她居然觉得对方的眉眼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你是谁?”画倾城皱眉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总之我绝对不会害你。”窈窕女子的语气诚恳但却有些着急。
画倾城的眉头纠结得更深了,因为她清楚的听见,对方说的是“我绝对不会害你”,而不是“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难道……她会对苍无念不利?
这么想着,画倾城下意识的将身体挡在了苍无念的身前,警惕的盯着那女子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女子见画倾城如此的举动,便知她对自己有戒心,可是她却只开口说了三个字:“画洛凡。”
洛凡前辈?画倾城心中一惊。
这世上知道洛凡本来叫做“画洛凡”的人并不多,能叫出这个名字来的,那一定是跟洛凡关系极为亲近之人。
极为亲近……
画倾城目光猛的一凝,再细细看向那女子的眼睛,她终于明白为何会觉得这个女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了。只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里是四象柱的幻境考验,画倾城从前根本就没与这个女子有过任何只言片语交流的机会,她为什么凭白出现在这种地方?
“你……莫非你是云蕊姑娘?”画倾城还是没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女子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不过她还是抬手揭开了自己的头纱,露出了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容。不得不说她的眉宇之间的确是与安如月有几分相似,也难怪画倾城会觉得似曾相识。
“真的是你……可是,你不是……”画倾城的惊讶已经无以复加。
云蕊看了看她身边的苍无念,伸手在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对着画倾城伸出了手,“这是‘散灵丹’的解药,你赶紧给他服下。还有你们身上的伤也需找个地方好好处理,服下解药我便带你们离开这里。”
画倾城闻言下意识的就想走上前去拿云蕊手中的瓷瓶,不过苍无念却是拽住了她,目光警惕的打量着云蕊,沉声道:“为什么要服下药你才带我们离开这里?”
云蕊似是早就料到他要问这样的问题,微微笑了笑答道:“不服解药你哪来的力气,莫非你想要倾城姑娘一路背着你走?”
此话甚是有理,两人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辩驳的理由。
画倾城有些为难了,从直觉上来说,她扭头看见这个女子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并无恶意。可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女子似乎对苍无念并不友好。
照理来说云蕊在一千两百年前就已经成了个活死人,不可能知道这千年来修罗上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今她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幻境之中,乍一见到与苍妄容貌几乎无二的苍无念,她不应该心存敌意才对。
所以……此事定有些蹊跷!画倾城在心中下了结论。
为了看清楚云蕊到底是不是想耍花样,如果是想耍花样,又是要耍什么样的花样,画倾城决定上前去拿她手中的药。
见画倾城朝自己走了过来,云蕊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没有朝画倾城走过去,而是就这么伸出手等着对方走过来。
就在画倾城距离云蕊还有一步之遥,准备伸出手去拿她手中的小瓷瓶时,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一个与脖颈触感一样冰凉的声音在画倾城的身后响起,“画儿,别动。”
画倾城的动作和云蕊的神情同时当场僵滞,因为那个声音是来自画倾城一路上都护着的苍无念。
画倾城不敢置信的微微偏过头,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神不知鬼不觉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同今夜在那个华美的婚房之中夙幽架在她脖颈上的那把匕首一模一样。
“无念哥哥……你……”画倾城喃喃出声,只是那语调已经有些绝望。
身后的苍无念没有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