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人提醒温偃才记起来温辞已和亲西廊,如此可就让人有些头疼,温瑜前来道贺,温偃纵使不待见她,温瑜也是正儿八经的郑国皇后,温瑜不开心事小,失了越国的脸面,让人以为越国不尊礼数事大,温偃是不想亲自去接见她,估摸着让沈君临去,问题是沈君临在闭关,而温辞已和亲,宫中另外两位公主深居简出,温偃与她们并不熟络,且她们的气度,只怕当不得如此大任。
温偃趴在桌案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难不成她要亲自去接温瑜不成?要是别国的皇后,若来的是别人,温偃想也不想会好生准备热情款待,亲自迎接,来人换作是温瑜就不太一样了,温偃还希望此人最好是不要来,让她亲自去迎接?想都别想。
韩风与赵烨并肩站在御书房殿内,坐上是笑容得体身着龙袍的温偃,韩风脸一抽道:“陛下不是一个时辰前才说让臣好生待在将军府陪着夫人,怎臣的屁股还没有在家凳子上坐热就被叫来了。”
韩风到底是为人臣子,不好意思因夫人坐月子就抛下朝中的事不管不顾,多少还是得做了自己该做的,温偃让他回家好生陪着楚依,韩风是开心还来不及,屁颠屁颠回了将军府,孩子还没在怀中抱多久,宫中的人就来了。
温偃出尔反尔,自然理亏,不过还是厚着脸皮安抚韩风:“实在是情况特殊,朕也是迫不得已才叫来两位,以郑皇后等人的脚程,不出几日就到了,两位好生准备准备,到时迎接郑皇后的工作,就交给两位来办了。”
韩风与赵烨听了此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什么情况特殊,无非是温偃自己不想去接温瑜入城,这才把这个讨人嫌的差事丢给他们来做罢了,说起温瑜,韩风与赵烨对她的厌恶程度不亚于楚轩,他们两个可见识过这位祖宗是如何作妖的。
时间时时刻刻在匀速流逝,有人觉得度日如年,有人觉得日月如梭,而对温偃等人而言,是两者兼备,等待温瑜的到来简直是对人身心的折磨,等她来倍感痛苦,待日子一日一日地近了又想着时间过得慢些,尽管再怎么不乐意,该来的还是要来。
温瑜也不知是多着急着来给温灵道贺,见上一见这位越国新君,越国离郑国足足有一个月的脚程,比楚国还要远上三分之一,就在信送到温偃手中第十一日,温瑜的人马居然到了皇城外,曾经的越国公主,如今的郑国皇后回国的消息早就传遍皇城大街小巷,得到消息,赵烨与韩风一早准备妥当在城门口等候。
在皇城,哪怕是皇城外都很热闹,从外城来的商贩不方便入城,就在城外摆起了摊子,而一些人也会到城外去挑选购买,过了护城河,就是广阔的平路,一眼无法看尽,韩风为习武之人,眼力过人,看得要比平常人远许多,道路的尽头,灰蒙蒙的一片,隐约可见人头攒动,韩风对身边的赵烨道:“来了。”
赵烨今日有些神油,就在刚才还不知在想什么,韩风见他失态提醒一句,赵烨听了,一句“什么来了”险些脱口而出,好在忍住了,不然韩风非得打他一巴掌不可。不见有人,先闻其声,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伴随着马蹄声踏踏传来。
街上叫卖的商家与讨价还价的买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循声望去,队伍前头两排骑兵左右开路,随后是随行的宫人,宫人之后,便是温瑜乘坐的凤辇,其实队伍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凤辇上,并非要一睹郑皇后的尊荣,而是这架凤辇奢华金贵非常,金光毕现教人挪不开眼。
越国天气多变,尤其皇城一带更是变化多端,就在今早,天气并不算好,甚至有些阴沉,出城迎接温瑜时,赵烨还对韩风说,皇城一带的鬼天气,平常滂沱大雨说来就来毫不客气,怎的今天这么安分?
皇城的天气变化快的很,就在半柱香前,早上还阴沉的天转眼就放晴了,春日里的阳光是最为和煦,不见几分燥热,春风拂来时让人神清气爽,然而此时皇城外众人都有些睁不开眼,不是因为阳光刺目,而是那辆珠光宝气的凤辇过分抢眼。
有人向往皇宫的富贵荣华,而有人则说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宫是富丽堂皇,但其中诸多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生在王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但也意味着一出生就与水深火热相伴。普通人家尚且会恶交仇家三两,王族更是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在府中尚且要防备刺客,出行更加要一再谨慎小心。
王公贵族出行,尤其远行,铺张高调是大忌,温瑜贵为郑国皇后,出使他国更应该低调行事,就算当初楚轩带着温偃回越国,也是掩人耳目,一般就是再奢华,至少马车是安排外表普通的,怎的到了温瑜这里,就直接坐着凤辇来了?还是款式这般招摇的凤辇,有时温瑜脑海里在想什么当真教人看不明白。
“我与这位郑皇后也是见过几次,怎的当时没有看出来此人品味这般低劣,简直如同招摇过市的花孔雀,宋国太子来时一身红衣虽然也是招摇过市,人家好歹养眼不是,这算个怎么回事,回去我可得好好洗洗眼睛。”
郑国来访的队伍一走近,赵烨下意识抬手遮眼,被韩风拦了下来,韩风当年戍守边关,看那残阳如血长河落日时也没怎么觉得伤眼睛而,朝他们走来的凤辇是真辣了一把他们的眼睛。
“哼,哪回宫宴你的心思不是都放在宴席间的佳酿上,有把精力分在旁人身上,我同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