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气喘吁吁在山顶站定,看了眼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她们猜的不错,这些人果然是把她们往悬崖上逼,他们显然是偶然得了对她们下手的机会,就抱着无论如何都要取了她们性命的决心,不知是否该倍感荣幸?
四名黑衣人从悬崖另一边围过来,把她们死死困住,不给她们逃走的机会,温偃不是没想过自己有哪天会死于非命,要坐上金銮殿,势必要承受比他人多千倍万倍的辛苦与危险,可是要死在这荒山野岭,可能连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温偃有些难以接受,出于内心不甘的驱使,温偃开声对黑衣人喊道:“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哼,我看你是傻了,这些亡命之徒,只负责要你的命,其余的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与其废话,不如刀剑上见真章。”
与清晚相识了一阵,温偃发现清晚的样貌和她的作风尤其不一,清晚生得一副好皮囊,眉眼之间是小家碧玉的温婉,拉到外头说与人听是哪家大家闺秀都是可信的,清晚行事却不拖沓寡断,是言出必行的实干派,操起飞刀就往朝黑衣人甩去。
清晚出飞刀的角度刁钻的很,就算身负大小伤无数飞刀依旧有力凌厉,温偃忍不住喊了一声漂亮,被清晚回头瞪了一眼这才收了嘴,四名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抽出长刀挡下清晚甩来的飞刀。
黑衣人从露面就没有说过一个字,温偃被清晚拦在身后,透过她看着堵住她们去路的黑衣人,宋娴说过,但凡和她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好下场,听宋娴说这句话的时候温偃气极,恨到想掐断宋娴的脖子。
可是身边的事让温偃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确实,与她有瓜葛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成为越国国君后,生活上的事开始一件件步入正轨,温偃原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原来不是,一切都是老样子,她总是不断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她自以为自己能够帮清晚什么,结果却是把宋延君引到靖国寺,清晚那时候要是干脆走了不是更好,为何要理她,左右她死了,死的只是她一个人,她的牵挂再多都不及清晚,现在难道又要让一个人为她而丧命!
“温公子!你这人怎么回事,还要我骂你不成,这个时候发什么呆!他们配合紧密,但也不是没有破绽,我待会杀过去,温公子趁机离开,机会仅此一次,切莫回头!”清晚说着就要往前冲去,慢半拍的温偃总算眼疾手快拉住清晚一回。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此山深广,不知多久才能下去,我再带着援军上来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你留在这里不是送死吗?”温偃以为清晚是很讨厌自己,因一时心软选错才和她一起被困,见她要舍己保住她,一时受宠若惊。
“还能怎么办,大不了一死,你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这次定是偷偷跑出来,越国需要你回去,你难道就甘心交代在这了,我没什么本事,拖住他们半柱香的时间足够了,不要废话,快走。”
清晚没打算再和温偃废话,刚要扯回被温偃拉着的手,温偃手上忽然用力把清晚往后一拽,清晚没反应过来就被温偃拉到地上,坐在地上懵了,意识到温偃想做什么,伸手要出拦,温偃则先行一步闯了出去。
“叮”刀剑相撞的声影在山崖上方回响,剑是为兵器中的君子,美貌有余,与刀相比剑就有些力道不足,不过温偃在沈君临的监督下每日勤练有加,愣是不弱这些杀手手里的刀,几招接的那个叫漂亮。
清晚眸子一凝,从温偃打开的缺口冲了出去,两名黑衣人欲追,温偃一身干脆利落的圆领袍,跑跳不受阻力,足尖轻点一个起跳璇身朝两名黑衣人腹部不留余力来了一脚,温偃肉搏是擅长,这一招下了狠力,两名黑衣人被踢翻在地,好一会也没起来。
温偃这招发了狠力,其实本身体力已难以支撑,落地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眼前一黑,温偃心一沉,一剑刺入地上跪了下来,然而只是这一跪就已经花了温偃全身的力气。
该死,过去那么久,内伤一个月没有发作,她以为内伤已经痊愈,看来她这具身体还是经不起折腾,温偃呕出一口血,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已变得模糊,看见不远处四个人人影,缓了一口气站起身,拔出地上的剑,因太用力后退几步。
“哼,就凭你们区区几个也想要我的项上人?好笑,我自认能力不及你们,那也不代表我就甘心做砧板上的肉,你们最好祈祷我此次死透了,不然我就是掘地三尺都要让你们的主子不得安宁。”
温偃说一句退后一步,那些黑衣人却没有上来劫她,温偃苦笑,看来从这个悬崖跳下去也就意味着要和死亡抱个满怀了,不过眼下,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留在悬崖上就等于把人头送出去。
嘿,至少拖了一会时间,足够清晚安全离开,也好,这本来就应该是她一个人受的罪,清晚无辜,帮她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至少她最后没有再害了谁,这就够了。
就在温偃要把心一横时,四名黑衣人心意相通一般把羽箭搭在弦上,一致对准了温偃。
温偃:“?”
这是担心她死不透要补上几箭,算了,命当如此,温偃绝望的闭上眼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听到羽箭离弦的声音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耳边传来羽箭入肉的声音,却不是刺在自己的身上。
感到有人朝自己奔来温偃猛地睁开双眼,对上一双清明至极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