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棘手,陛下可想了解决之法?”沈君临望着光线暗淡的房梁,心思绪万千,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不见福何至,祸倒是来得快,眼下越国国力大不如前,可经不起西廊国这般折腾。
“西廊国是铁了心要求娶温辞,朕登基后,其他两名公主一个年纪尚幼,一个资质平平,自然不能担出使和亲大任,再者,朕既然成了越国的国君,自然没有牺牲本国公主去和亲这等事,我们连自家公主都护不住,遑论卫国?”
温偃生前讨厌极了以公主和亲来稳定两国关系的做法,一世她是被温岭无情送完郑国,最终惨死,她死的时候温岭可有半点垂怜,只怕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女儿罢?
她既阴差阳错成了一国之君,她绝对不会允许发生在她身的悲剧再度发生,区区一个西廊国,她还能怕了不成,大不了是两败俱伤,该打过来的总会打过来,不会因一个女人而停止。
“说来,长公主,沈某一直没机会询问,此次西廊国再次求亲,求的仍是你,公主可知是何故?或,公主与这位西廊王有什么交情不成?公主仔细想想,自己可有去过西廊,你们二人指不定有一面之缘也说不定?”
一个人不会无故求娶一人两次,西廊国乃边疆小国,西域人民风彪悍,也最重尊严面子,求娶和亲不成也罢了,不会再同时求娶一个人,要不是西廊王对温辞有心思,这种种,实在难以解释。
这个问题之前沈君临想问温辞,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以温辞的容貌和气质,足以让男子一见倾心,听闻西廊王正值壮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指不定在什么时候西廊王对温辞动了心,结下一段阴差阳错的情缘。
温辞听罢摇摇头又点点头,温辞的生母并非权贵,而是商贾之女,与温岭偶然相识后被纳入后宫,温辞小时,她母亲有一段时日带她出宫游玩,到过西廊边境,只不过那时很小的时候的事情,如何也和西廊王扯不关系。
“小时候本宫虽去过西廊国,那是八岁时候的事情,现今十年过去,怎,也不可能是西廊王。”温辞想了想,肯定地点了点点,绝对不可能是西廊王。
沈君临与温偃对视一眼,沈君临对温辞眼神那一刹便知道她的想法,笑了笑点头道:“如今越国是陛下的,既然掌着越国国玺,自可做自己想做的事,臣管着陛下那般久,现今病了,正好管不动不是。”
这话虽是多有调侃之意,温偃还是鼻子一酸,沈君临时常笑嘻嘻地说这些话,可他的笑,多是带着几分沧桑,不过他倒是清楚温偃的路子,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皇姐,接下来这一仗可看好了。”
是夜,安王府内,沈君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身体调养几日,已觉得好了许多,不至于脑袋昏昏沉沉到下不来床的地步,干脆翻身坐起,从软枕下摸出前几日那人送来的温言的随身玉佩,回想起两人的对话,心思绪万千。
“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何况你又是他身边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严格来说,这块玉佩谁晓得你是从何而来,或许是通过什么手段谋取,如此说来,你的话尽是片面之词。”
沈君临手执茶盏起身,把杯的茶泼在庭前,又道:“更别说是卖主求荣,你追随的那位乃堂堂宋国国君,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幕僚,能给你的是连他的一个手指头都不。”
那人并不意外沈君临的说辞,沈君临为人谨慎,要是他几句话让沈君临信服,那才是真的不正常,他此行胸有成竹,自然没有天真的以为一块玉佩能说服沈君临。
“沈公子所言极是,在下来确实有事相求,不过求的,可不是一个“荣”字,而是……”
越国言灵一年,西廊国求娶越国长公主,言灵帝不允,西廊王领兵压境,言灵帝不妥协,亲自领兵征讨西廊国。前不久越国才在与宋国的战争,折了安王,温灵是明君又如何,在旁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药罐子,能顶什么用。
不过有韩将军助阵,众人也当这言灵帝是去凑个数,鼓舞士气,然而开战不过半个月,言灵帝改变了众人对他的看法。西廊乃边疆国家,骁勇善战,越国也毫不示弱,韩风将军威名赫赫可不是浪得虚名。
而言灵帝则是有另外一番名堂了,言灵帝也不知是幼时体弱多病,常年和药打交道,因此善用毒,不过这都是外传的说法,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
言灵帝御驾亲征,一手毒用的相当顺手,据人传,言灵帝所用的毒十分诡异,除他本人之外,无人可制其解药,且了他的毒,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从五脏六腑开始腐朽,如此残忍的死法,令敌军无不对他闻风丧胆。
军帐,温偃躺在冷硬的床榻,深吸一口气,她身子不好,加多次重病,身体根本干不了重活,这次出征,也只能是隔几日才能战场,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一个老弱残兵都能一剑杀了她。
“不是我说,你的身子未免太过弱不禁风,只是在战场待了不过半个月成了这副鬼样子,亏得我当初那样费心费力救你,可不要还没活过一年把命给整没了,砸我鬼医的招牌。”
宋延君拿了一本医书横卧在温偃床榻对面的贵妃榻,尽管待了面具,只是看他的身形,也让人觉得此人定是一个绝美的人了。温偃无语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要是她还有力气,非得把床头的盆子朝他扔过去不可。
“你有本事你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