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真出于私心,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副将,取下温言腰间的玉佩系在副将身上后把副将钉死在山壁上,走时让人放了一把火把山谷烧了个干净,制造温言已死的假象。
果不其然,沈君临因那块玉佩信了那具尸体就是温言。宋长真带兵撤回都城后就把温言安置在山脚下的竹林中,在冬日这里几乎没有人来,何况一座木屋藏于深山能有多少人知道,是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
温言被送来竹园是气息尚存,腹部的伤没有击中要害仔细医治伤口终会慢慢愈合,难就难在温言从马上摔下来时伤到了脑袋,处理不当温言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好在经过彻夜救治,温言的体征才稳定下来。
既然把温言带回宋国,宋长真就下定决心不会放温言走,温言此生都只能待在他的身边,无论温言愿意与否,温言反抗地厉害,他就干脆把温言锁起来,反正这竹园不会有人来,温言逃不掉。
当初越国出访,宋长真领教了一回温言的固执,之后温言以谈和之名来找他,他又见识了一回温言的刚毅。温言性子刚烈,宋长真以为他醒来之后会大闹一场,可温言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
宋长真伸手在温言面前晃了晃温言没有反应,宋长真当温言是故意忽略自己,眉头一紧,捏了捏温言的脸颊,温言实在是瘦,脸上没有多少肉,瘦的很。
人总是有些犯贱,宋长真捏了温言几下,见他没有反应居然来了隐,双手捧着宋长真的脸揉了起来,从刚才就面无表情的温言终于有了变化。
温言没有一脸嫌弃地拍开宋长真的手,反而将手覆在宋长真的手背上让宋长真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宋长真被他这一举动惊住了,诧异地看着温言。
温言捧着宋长真的手片刻,竟把宋长真的手指含入口中,咬了咬后一脸嫌弃地吐了出来,一连呸了好几声,声音软糯道:“不好吃……”
宋长真:“……”
“公子应是从马上摔下来时磕到脑袋导致脑神经受损变成孩童心智,他不说话是潜意识中性子使然,不喜与未接触过的人说话,不吃不喝并非不饿,而是不知如何表达,更不知那些食物可以充饥,不过伤及大脑而失去所有记忆甚至不知如何吃喝的情况奴婢还是头一回见。”
侍女梦泽给温言查看了一边病情后和宋长真走到屋外,低声给宋长真分析了温言的情况,她们二人被调来竹林伺候这个主子是因宋长真给予她们信任,她们的任务就是负责伺候好竹园中的主子,其他的不得多问。
无论朝中还是民间都在私底下传过宋长真是断袖的传闻,他自己从未辟谣他对这位竹园中的公子如此上心,又把她们调来无非是为了囚禁这位公子,她们主子多半是对这位公子有那么些意思,不过她们只是下属,多嘴是禁忌。
听罢宋长真往屋里看了一眼,温言正靠在床上歪着头也在看宋长真,不可置信温言居然因伤失忆……不对,或许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想让他放松警惕也说不定,他不能掉以轻心。
“忘了也好,你们都退下吧,朕来照顾他就好,还有一事,日后在他面前称朕为公子就是,朕乃富商之子,可记住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心里拎清楚,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宋长真把腰间的佩剑取下丢到侍女怀中,梦泽与梦雨诚惶诚恐地跪下齐声应道:“奴婢明白。”
别看宋长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认真起来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说一不二,惹怒了他绝没有好果子吃,他处置人的法子可不是杀头那么简单。
摒退了婢女,宋长真回到房内,端起桌上的粥来到床前,温言的伤还没有好全,只能喝清淡的粥,不得食油腻的食物,宋长真舀起一勺粥吹凉了些送到温言嘴边,温言呆呆地把粥喝了下去,眼前一亮拍手笑道:“好吃。”
“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宋言,我就叫你阿言可好?”宋长真对照顾人这种事从来没有耐心,面对温言时态度却截然不同,怕粥烫到他,一点点吹凉才送到温言嘴边。
“好。”温言我不知是否真的听懂了宋长真在说什么,眼神眨也不眨地盯着宋长真手中的碗,教宋长真哭笑不得,只得舀了粥继续喂他。
本来宋长真还开心温言不记得从前的事,但很快宋长真就开心不起来,温言不仅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忘了正常人会的事物,不知道树叫做树,不知房子为何名为房子,不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好在温言只是不记得,并非是完全丧失了认知能力,稍微教导些时候他就记住了,例如雪、竹、吃等等,当然宋长真还厚脸皮地说自己是商人之子,是他救了命悬一线的温言回来放他在此处静养。
陪着温言一天,总算教会他吃喝玩乐,可温言还是有些呆,看起来傻傻的,人傻归傻,少了几分戾气瞧起来倒还比以前讨喜,至少经过一天的相处,温言就粘上了宋长真,他说的话温言不会答,但都听得很认真。
“公子,时辰不早,公子今夜可要留宿竹园?水已经烧好,奴婢与梦雨先带言公子去沐浴更衣吧。”宋国民俗有许多奇特之处,例如正午时分才上早朝。
正午早朝的缘故是因宋国天亮的时辰要比其他地方慢上一个时辰,前任国君与朝臣进行商拓之后一致决定把早朝改成午朝,每回朝臣上朝前都可做好充足准备不失为上好之策。
宋长真来时没打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