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娘娘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说的!”
没等秦月说话,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倒是先开了口,一副气急的模样,替主人讨不公。
她是刚入宫的小宫女,因为缘分而服侍到了秦月身边,嘴巴又是个能说的,所以常常受到秦月赏赐,被她看重。
而又因年纪尚小,不了解宫内事务与人,很少离开秦月,不善变通没见过温偃,所以...她只是单单看温偃的长相,还以为她是温岭的某个新晋秀女,心里暗自鄙夷,骂她是个垫脚石,敢挡秦月的路。
秦月不语,鼻间冷哼一声,放任绿香的胡作非为,挑衅意味浓厚。
就差一张脸上对着温偃写着:怎么样?我身边的丫鬟都能凶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有几分脸面了?
温偃也不恼,对于出言不逊的丫鬟,她自有管教的法子。
跟暖春的视线对上,她开口就道:“对主子不敬,掌嘴。”
“是。”
暖春点头,也是手里毫不留情,两步一上前,直接揪着那绿香的头发,五指张开成掌,一顿啪啪啪的巴掌落在相貌一般般的脸上,声音很快就把安静的落人阁都给填满。
惹得秦月在旁,瞪着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听着绿香的惨叫,似乎万万没想到,温偃竟然敢动手打她身边的狗!?
不由尖叫:“温偃,你好大的胆子!”
“哦?怎么?秦贵人有意见?”
穆芷舒担忧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似乎满身尖刺的温偃,好像从女儿身上已经看不到自己娇弱可怜的影子,竟觉得有些陌生,但这样,似乎又更是让人喜欢,能从她身上发现闪光点。
墨黑般的青丝随风而起,娇小的躯体下是一具成熟冷静且不甘的灵魂,在叫嚣着存在。
她,温偃,不会再向任何人轻易低下头。
无论是谁,柳筠也好,温岭也罢,不该发生的,不允许发生的,她都要阻止。
而底气从何而硬,大概连她自己也不大清楚。
“意见?本宫当然有意见,你敢打本宫的侍女,你可问过本宫!”
秦月情绪激动,可那从小养成的姿态,没有让她失了色,只是葱根的手指一指,落在温偃的眉心中央,分明不满。
温偃哪管秦月想什么,眼见绿香脸都肿成一个猪头,满脸巴掌印,不禁哧笑出声。
“你!”
秦月见温偃不理她,视线凶恶地落在暖春身上,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立马揪着暖春的胳膊肉,给她脸上来了一巴掌。
当即温偃脸色就变了,见她还要打下去,一步上前抬脚就踹到了秦月的肚子上,直接踹翻在地,那叫一个动作敏捷,干净利落。
“你、你敢打我!!”秦月躺在地上,好看的红裙染了满满一层的薄灰,连头发都黏上几根杂草,她捂着腹部,哀叫连连,顿显狼狈。
“打你又如何。”温偃淡淡说道。
“你难道不知我是何人!?”秦月难以置信她的坦言,亮出底牌。
“知道啊,尚书大人的独女秦月啊。”
她一言道出她的名讳,不顾及长辈身份,美眸忽然覆盖上一层深深的嘲弄。
秦月家,虽然掌管朝廷一半势力,可就是管谁,他也都管不到后宫啊,因为温偃和穆芷舒身份特殊,除了能跟温岭直接扯上关系外,并无其他兄弟姐妹或亲人在朝廷当官为伍,所以没有外层威胁...就算搬出尚书大人,那也只可能对别人有用,可放在温偃和穆芷舒身上,那就是白日做梦,来了一出牛头不对马嘴的笑话。
与温瑜一样,做事不用脑,就喜欢耍一些幼稚的手段。
收拾她,自己根本都不需要用脑子。
“你知道你还— —啊!”秦月闻言气急,刚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小腿蓦地被人狠狠踩上,不禁发出一声惨叫,玉手不停拍地。
温偃加重脚下的力道,神情漠然。
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刚刚一脚都给踹过去了,还能让她轻而易举的离开吗?事既然惹上了,她也没有怕的必要,一定要一次性解决这烂摊子,免得这仗势欺人的秦贵人再过来找母亲的麻烦。
清丽秀雅的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听不到耳边刺耳的尖叫慢慢变成了哭喊,小手忽然被满是茧的大手给牵住,摇了摇。
“偃儿。”
温偃缓缓回过头,对上那温婉担忧地双眸,轻蹙地眉,一点点舒展开,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从穆芷舒眼里,看到自己那张变得狰狞凶狠似阴曹地府里爬出来恶鬼般的脸,身体一瞬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