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管道:“秋城主,没你的事儿,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散修,他不知道我们宗门的厉害!”
李诗剑则是剑指朱总管,喝道:“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看谁教训得了谁!”
秋城主则是哭丧着脸,哀告道:“你们别打好不好?朱总管,李师叔他是我们明宗出身,不是散修,是同门啊!李师叔,朱总管是我的顶头上司,是我们宗门内的领导,你万万不能跟他打啊!”
然而此时朱总管也罢,李师叔也罢,早已交上了手!
李诗剑身形一肃,便是诗剑诀起手式,抬手一剑,便是诗剑诀之第二招龙德生风!
意境攻击乍然出现!
朱总管正大挥阴阳扇呢,眼前突然出现漠漠荒原,有风吹过,但见一叶草随风,剑气一道破苍穹,凛冽寒意遍体生!
朱总管大吃一惊,不及攻敌,立即自保,一柄阴阳扇瞬间迎风而涨,变成一堵扇墙,挡在自己身前!
但听得“嗤嗤嗤”连响三十六声,密如爆豆,两道身影乍合又分!
朱总管是当场连退数步,“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待他抽扇看时,只见自己好好的一柄阴阳扇,转眼间多了三十六个破洞!
阴阳扇算是彻底报废喽——朱总管不由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这个时候,朱总管记起了秒海棠的先前说的“李师叔是同门”来了,惊叫道:“你不是明宗之人!我们明宗没有这种功法!你这是纯粹走的剑仙的路子,你是假冒的本宗弟子!我要……”
“你要怎么?”李诗剑杀气腾腾,雷电剑出,直压上抵朱总管的肩头,剑尖抵在朱总管的脖颈上,沉声喝问。
早有人见势不妙,搬救兵去了。李诗剑懒得管,只向陆三丫道:“陆师侄,看来这里问不得路,我们准备撤退!”
“大道明尊!么么大道明尊!居士为何要冒充我明宗弟子?为何对朱总管痛下杀手?”
声到人到,来人头戴八角无檐防风帽,身穿八卦璇玑护身袍,足蹬步云无忧追风履,一身装束打扮就显得在宗内大有身份。
那朱总管见了来人便叫屈道:“长老,这个姓李的欺人太甚!”
那秋海棠早已躬身施礼:“参见方长老。”
李诗剑依然将雷电霹雳剑压在朱总管肩头,口中淡淡地说道:“见过方长老,请恕李某不便行礼。”
方长老年上去是慈眉善目,到了当场也并不发作,先是批了朱总管一句,说他不应该在下属面前处事不当,失了身份;然后转向李诗剑,不失客气地说道:
“李居士,有话讲话,有理讲理,请你先放了朱总管!”
李诗剑笑道:“既是方长老要求,我岂能不放朱总管?然而这位城主府的朱大人,身为总管,却是仗势欺人,作派十足!
这种人,依我看哪,往往都是打官腔踢皮球大有本事,居然不怕辱没我堂堂明宗的脸面!”
方长老听了李诗剑的话,心中暗思:打狗也得看主人呐,你分明是个野弟子,来到这里,不想着赶紧认派归宗,不能低调做人,竟敢在本长老的城主府前狂妄,哼,等到本长老查清楚了你的底细再说!
方长老心中发狠,脸绽轻笑,口吐重言;“听你说话,还维护我们明宗的,看你作为,却是有些放诞了!你若真是明宗弟子,为何见着本长老,还不放了朱总管,你究竟是哪门子的明宗弟子?”
李诗剑哈哈大笑:“放了他可以,但希望方长老不偏不倚才好!”
方长老沉声道:“你放了他,本长老自当不偏不倚。”
李诗剑收剑放人,朱总管一得自由,立即蹿向方长老身边,接着就大诉苦情起来了。
朱总管所诉,方长老只向大宁城城主秋海棠询问求证,可怜秋海棠哪里敢得罪朱总管?朱总管所说的不利于李诗剑的言词,秋城主也不敢加以分辩——
于是乎,方长老就觉得,李诗剑这个明宗弟子是来路不正,目的不明,自己且让他跟随秋城主回去,再作事后调查。
这方长老听过了朱总管的话,又询问求证了大宁城城主秋海棠之后,心中已自有计较,却仍是脸带微笑地向李诗剑道:
“李居士,今日之事,便是朱总管行事有所不公,那也是只跟大宁城秋城主有关,与你并无干系,你倒是吃的哪门子热啊?
还有啊,朱总管说的广义因果,也是有道理的,你未免做得有些太过了!至于大宁城鬼节遇到了愿力鬼修一族双面鬼修的事情,本长老自会考虑。
念在你是秋城主的朋友,又是外域来的明宗弟子的份儿上,今天本长老不计较你,你随秋城主回去吧!”
方长老这么说,其实只是为着暂息事端,留待事后调查。
李诗剑倒是觉得,这方长老自从现身,一直挺和气的,不如趁此机会询问打听前去缁衣寺的道路。于是乎李诗剑一拱手,笑道:
“方长老如此处理,我也没什么意见——李某有一事请教方长老,不知方长老肯否赐教?”
方长老心有不耐烦,但是作为一个活了数千年的老货,脸上却是不见丝毫火气,只是咸不咸淡不淡地说道:“李居士有话请讲。”
李诗剑再次拱手施礼:“敢问方长老可知道缁衣寺这么一个去处?”
方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瞬间熄灭,仍是淡淡地问道:“缁衣寺么,我倒还真的知晓,不知李居士打听那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