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再去次正院吧。”他在心中想着,哪怕这会令他挨南安王妃的训斥也顾不得了。
他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好像很多人都慌乱了起来,他皱了下眉,刚要开口询问,就见自己的大丫头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大公子、外面、外面再传大少夫人要生了。”
“什么?”
“外面是这么传的,好像王妃都让准备东西了。”
她话音刚一落,朱纳拔腿就向外走去,王氏的日子虽然近了,但按照陈太医的估计还有半个月左右。陈太医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太医院中那么多太医,能在这个地方和他比肩的几乎没有,他说半个月,最多也就差个两三天,万万没有差这么久的,现在王氏突然发动……
他希望这是谣传,但外面的景象还是令他的心不断的往下沉。慌张、忙乱,正院里人来人往,有开始烧热水的,有去拿纱布的,还有的干脆就是在那里慌张的来回走,有的肩到他立刻松了口气:“大少爷,您可来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要、要生了啊。”
“母妃呢?”
对方一愣,朱纳推开她,向里屋走去。里面更忙乱了,衣青指挥着丫头妈子做着各种工作,陈太医已经进了里面,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从里面传出,朱纳的心一颤。那是王氏的声音!
“大公子。”衣青看到他一怔,“您怎么来了。”
“母妃呢?大娘子呢?”他一边问着一边就向里面走,衣青想要拦可哪里拦的住。他一进去,就见陈太医正在给王氏诊脉,两个妈子死死的拉着王氏的手,旁边的南安王妃面色青白,一脸骇然。看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一痛,他的母妃,为了他为了他这个孩子真是操了太多的心了。
想到这里,他走过去,轻声道:“母妃。”
他这一声,叫的是很柔和的,包含着感情。他当然担心王氏,但现在陈太医正在诊脉,他上前只会打扰,倒是安抚一下自己的母妃要比询问更合适。但南安王妃竟浑身一震,只见她僵硬的转过头,目光中竟比早先更带了几分惧怕……
“母妃?”他又叫了一声。
“是纳儿啊……”南安王妃长长的吐了口气,“你、你来了。来了也好来了也好,不不不,这里怎么是你来的?你快出去,快快出去!”
“母妃!”朱纳握着他的手,“你别紧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娘子怎么突然发动了?”
一听这话,南安王妃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照顾不周?我怎么知道她为何突然发动了?这孕妇的事我怎么能说的准?她突然发动了,突然流血了,突然就这样了!”
南安王妃有些声嘶竭力,旁边的衣青默默的低下头。她早先虽然被推倒了,却还是看到那一幕了——南安王妃伸手抓了王氏一把,她相信南安王妃不是故意的,她那一把也只是想让王氏停下。但王氏是孕妇,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平时走路还要人扶着怕摔倒,更何况这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于是,王氏就那么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再之后面色就变了,南安王妃一开始还对她进行训斥,说她不守妇道目无尊长,还是她觉得情况不对,正要劝说,就见王氏身下开始有血迹。
是因为南安王妃抓的那一把,王氏才会突然发动的,但这一点,南安王妃显然是不准备说出来了……
但这其中的过程朱纳自然是不知道的,眼见南安王妃发怒,连忙道:“孩儿怎么敢这么想?只是上午孩儿来的时候大娘子还好好的,突然就发动了,孩儿实在没有想到。”
“谁又能想的到!”南安王妃咬着牙,内心说不出的凄苦。是啊,谁又能想得到?谁能想得到一向乖巧的王氏突然像变了个人,竟敢对她大吼大叫;谁又能想的到,她不过就那么轻轻的用手一拉,就能把她拉倒?
就在这时陈太医收回了手,王氏和朱纳连忙上前:“怎么样?”
陈太医看了他们一眼,在南安王妃的脸上微微停留了片刻:“稳不住了,只有让大少夫人快些生产了。只是……”
“只是什么?”南安王妃皱了下眉,面带不愉,陈太医也不敢多停,连忙道,“只是大少夫人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又在发动中,这催产的方子就不太好开了,我害怕有血崩之兆。”
他这么一说,别说朱纳,就是南安王妃都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那、那,陈太医你快想想办法啊,对了,张太医呢?张太医怎么不在?”
这个张太医是新请来的,却是专攻儿科,因为王氏的预产期并不在这几天,他虽然也是住在了府里,却不像陈太医这样天天守着,南安王妃当然也不会拘着他。这种生活张太医倒也不排斥,南安王妃给的红包够厚,目前工作也清闲,他正好趁这个机会访友游乐一番,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了。张太医倒也看出南安王妃不是个好相处的,可他本就是个心大的,到了这个田地也不想别的。平时没事就出府玩乐,今天他也和过去一样,一早吃了饭就出门了,没意外的话是要到晚上才回来的。
当然,此时就算他在,也不会比陈太医更专业,听了这话陈太医当然有些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