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府衙,柳福儿吩咐葛大,“你带几个人,把府衙后面空出来的两个粮仓都收拾出来。”
葛大躬身领命。
柳福儿将手里告示拿出,示意兵士带着捕鼠的工具去各各坊市张贴。
告示的内容很简单,自明日起每家每户每日需上交一只老鼠,换取药粉,多出的老鼠可以换同等重粮食。
至于工具,府衙有备,可依照户籍过来领取。
告示一出,全城顿时热闹起来。
因着禁令关系,所有人力几乎全都只能在家闲呆,如今有事可做,一个老鼠就赚平日费了好大力才能得的口粮。
这等好事,也是从没遇过。
众人蜂拥着前来府衙,将周家兄弟以及工匠们赶制出来的工具取走,连坊市都没来得及出,就顺着府衙就开始抓起来。
此时,聚在酒楼的众人才回到府里,没等将消息只会下去,就听到管事来报,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皆气得半晌才回过神。
又听全城人早已全部行动,他们再坐不住,急忙吩咐管家带着全府人去灭鼠。
另速速传令全府去城里寻相熟的人,高价买他们手里的死老鼠回来。
管家们急忙下去传令。
一时间,东西两城的各各府邸都行动起来。
柳福儿安坐府衙,听说兵士回报,她微微一笑。
不论他们是买是捕,只要把城里的鼠患灭了便好。
傍晚时,一车车死老鼠和蚊蝇等物被送去城外。
谢大亲自盯着,将其焚烧一空。
待到将灰深埋之后,方才折返。
才刚进入陈郎中和包娘子临时搭设制药之地,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欢呼。
“成了,成了,娘子成了,”一个略显童稚的声音由远及近。
帐幔被人撩开,一个扎着丫髻的女童跑了进来。
见到只谢大一人在,她转头要走。
谢大叫住她道:“怎么回事?”
女童站住脚,道:“三郎的烧退了,刚才还吃了东西。”
“真的,”谢大一喜。
孩子的抵抗能力最弱,若他都见效了,那对成人来说,好的几率就会更大。
他站起来往外走,才一迈步,就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女童低头,盯着倒在自己脚边的谢大,呆了片刻,才想起来呼救。
陈郎中正巧进来,忙将谢大扶去边上的榻上躺下。
扶了脉后,他吩咐女童,“去把包娘子请来。”
女童急忙忙往外跑,很快带了人来。
“怎么回事?”
包娘子才一进来,陈郎中便起身过来。
只看他脸色,包娘子便明了。
她道:“他也染上了?”
陈郎中点头,面色沉沉。
包娘子上前,扶了脉,道:“这事得跟城主说一声,”她急忙出去寻王二。
王二情知事情紧急,片刻也不敢耽搁。
此时天色已晚,柳福儿已回府里,王二来时,她正与十娘说话。
得知谢大也染了癔症,她只估算了下时间,约莫该是发作初期,忙道:“娘子可有说要把他挪去哪儿?”
“包娘子研究出能治孩童的方子,她的意思是就留在那儿不动,根据方子就近给药。”
柳福儿点头。
这样也好。
有包娘子和陈郎中盯着,谢大痊愈的希望也能大些。
“这怎么能行,”司空十娘接口道:“城外皆是患病极重的,若谢长史在那儿被其他人过得更重可怎么办?”
她说完便恍然自己失言,急忙低下头,退去一旁。
柳福儿面色如常,好似并没听到一般,“把他挪去城门附近,如此城里的郎中也能时常过去看看,或许能借鉴。”
王二领命,出了府门。
柳福儿这才转眼看司空十娘。
司空十娘头垂着低低的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便揪着袖子快步出门。
柳福儿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翌日,柳福儿早早赶去城门外。
她先去寻了包娘子,问谢大情况。
包娘子面色不太好,只说尽力。
毕竟她那方子只是在三郎身上有用,其他人并没有收到那般好的效果。
且谢大的脉象与三郎并不一样,处方上就得变一变,除开分量上的斟酌,还要考量其他。
柳福儿拍拍她肩,没再给她压力。
来到谢大歇息的帐篷变,此时谢大已经苏醒,六月的天气,他却面色发白的裹着棉被。
见到柳福儿过来,他急忙让她止步,又命守在门口的兵士将帘子挡上,才道:“我已将焚烧一事全权交与二郎,至于其他城外之事,我暂时还能料理,城主只需照管好城里的事情便好。”
他说着打了个寒颤,缓了口气,道:“另外灭鼠一事,那些人里定会有心思浮动的,城主还需多上些心,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这些我都能料理,”柳福儿道:“你且安心养着,包娘子与我讲了,你这种情况几服药下去便能有起色,你自己也要争气,早点好起来。”
谢大浅浅的扯了嘴角,道:“小妹那边就劳烦你安抚了。”
柳福儿嗯了声,道:“你和二郎这几天都不能回去,我打算把她接去府里,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谢大低应着,声音有些弱。
包娘子端了汤药过来,见柳福儿还在便道:“他现在精力不济,长话短说。”
柳福儿便与谢大道别,回去城里。
经过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