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得了,”梁二呵笑,手又不老实的摸来。
柳福儿挣扎着拨开他的手,道:“还有我,以后跟我有关的,不管好坏,都别去阿娘那儿说、”
“好好,”梁二答应两声,人如饿虎扑羊,将柳福儿压在下面。
柳福儿哎呦一声,就觉眼前一暗。
梁二已将灯打灭,顺带扯了床帐。
翌日,梁二天还未亮便起床,去东院找梁大。
见到小弟,梁大松开拉着唐氏的手,低声道:“到了之后,我便送信回来。照顾好锟儿和自己,莫要让我担心。”
“我会的,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唐氏强忍泛上来的泪花,低声道。
梁二阔步来到近前,道:“大兄,时候差不多了,走吧。”
梁大点头,侧头看了眼唐氏,跟着梁二出门。
很快,梁大带着军队浩荡的出了汴州,周小六等一行人接管了汴州防务。
转眼便是十月,将入月底,便有凛冽寒风刮来。
柳福儿体质微寒,梁二怕她再犯毛病,早早就让人把窗子糊上厚厚的窗布。
刘氏知晓,不由撇嘴。
不过想到儿子近来的乖巧,到底没有做声,只是交代平伯把府里的院子全都弄好。
另一边,日夜期盼的唐氏终于接到梁大送来的书信。
才一看完,她哭倒在了榻上。
成女史拿过信看过,也是泪湿衣襟。
她咽下悲痛,扶着唐氏道:“只要没找到尸首,就是好消息,或许娘娘只是隐姓埋名,只等我们去寻呢。”
“怎么可能,”唐氏道:“乱军当时是在后头紧追着的,若失散,只有可能是被乱军挟裹了去。”
“那都是些暴民,阿娘若是落到他们手里,又岂有活路?”
成女史凄然,但她很怕唐氏会像早前那样萌出死志,便道:“郎君不是说了,他已领命,誓要夺回帝都吗?娘子不如写封信去,让他暗中打探一番,或许娘娘还活着也说不定。”
唐氏眼睛一亮,忙挣扎着起身。
待到完成,赶忙送去外院,让平伯转出去。
转眼月余,眼看已近年关,梁帅护圣驾,不得回返。
刘氏理好往年惯常送给各家的年货,又格外挑出一些,送去江陵马家。
江陵距离汴州并不是很远,没几天年货便送到。
戚氏看了礼单,叫来马颖,指了桌上的几个锦盒,道:“这是刘夫人特地送你的。”
马颖打开一盒,见是别致漂亮的花笺,不由淡笑。
戚氏瞄了眼,见上面的压花是重台叠瓣,便道:“这该不会是她那园子里的那朵吧?”
“正是,”马颖道:“这是我与刘夫人一同做的。”
“她待你倒是亲近,”戚氏笑道:“只可惜,她那两个儿子都已经娶妻,不然把你嫁去,我倒是能放心了。”
“娶妻怕什么?”
马颖道:“这世上休妻再娶的可还少了?”
戚氏眉眼一动,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颖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说说。”
她翻了遍锦盒,只拿了花笺,道:“其他的留给阿娘,也算女儿的一番孝心。”
“我哪里还差这些,”戚氏笑着示意柑香把锦盒拿着,道:“你的心意,阿娘领了,东西还是留给你收着。”
马颖一笑,带着柑香回了院子。
待到坐定,马颖道:“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吗?”
柑香摇头,放下装着珠钗和臂钏的锦盒,道:“算日子,差不多也就这两天吧。”
马颖打开盒子,拿出珠钗,迎着光打量。
小指甲大小的珍珠攒成的芍药花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润泽的光芒,每一颗都是浑圆无比,个个都一般大小。
柑香盯了一眼,道:“娘子,这珠子成色真好。“
马颖把珠钗放下,道:“那是当然,那些人送给梁家的又岂会是寻常成色?”
柑香抿嘴,道:“这个,淮南也该出的吧?”
马颖侧目看她一眼。
柑香忙垂下头,再不敢言语。
马颖沉默片刻,才道:“九郎君毕竟只是个郎君,即便省的徐家主母疼爱,可他毕竟不是郎主,手里银钱打点完其他,所余有限。”
柑香见她帮徐九说话,便小声道:“娘子,你可是想要嫁去徐家?”
“徐家,好吗?”马颖淡淡拢了拢半臂,去榻上歪躺。
柑香见她这态度,不由抿了嘴,暗忖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若是,那又为何大费周折的打听梁家的事呀?
可若不是,怎么又帮徐九郎君说话?
山南道,兴元府。
唐皇临时落脚的行宫里。
梁帅双膝跪与床前,静等唐皇被宫人搀扶起身。
耳听得窸窣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梁帅的心里复杂难明。
唐皇双脚垂地,歪斜的坐望着梁帅伏低后,对着自己的官帽,笑了笑,道:“梁节度使快快请起。”
他喘了两口气,道:“朕已经说过,准你面圣不跪。”
梁帅俯首一礼,道:“大家,礼不可废,请大家收回成命。”
唐皇摆了下手,道:“行了,你随便吧,左右我这情形,你跪也跪不得几回了。”
梁帅忙叩首,道:“请大家万勿保重身体,莫被杂事忧心。乱军不过是皮藓之患,最多年余,吾等定护大家回帝都。”
宫人们叠了几个大迎枕在他周围。
唐皇一手搭靠着,松了借助宫人的手,示意众人退下。
而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