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蛟魔王望见猴子那张满是邪笑的脸。
恍然间,他发现猴子勾住他脖子的手已运足了灵力。
近距离的对视,一刹那间的恐惧迅速侵夺了他的理智。
“啊——!”
一声尖啸毫无征兆地冲天而起,瞬间撕碎了和睦的伪装。
所有的笑声都在这一刹被扼住,却还没几个人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
慌乱中,蛟魔王奋力地想要挣脱,却依旧被猴子死死勾住。
一声暴吼,他化作一条十丈长的黑蛟冲向云端,猴子却抱着他的脖子随他飞起。
其余的妖王,乃至他们手下的妖怪们都怔住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猴子已经将黑蛟压着如同一颗流星般重重砸落地面。
翻滚的沙石中,黑蛟的头被猴子的双脚锁住,如同一座大山扣在头顶般动弹不得。那身躯却像脱了水的泥鳅一样翻滚,激起漫天沙尘。
“呵呵呵呵,你是不是以为……老子已经没力气杀你了?”从耳中抽出金箍棒,他双脚骑着黑蛟缓缓的抡起金箍棒,面露狰笑。
众妖王都傻眼了。
“不要!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还需要我们!天庭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还需要我们!”黑蛟歇斯底里的哀嚎着,翻滚着。
“我需要你妈!”
那一棒重重砸落,鲜血飚射!
下颚磕得坚硬的岩石都龟裂了去。
其余的妖王猛的惊醒了。
牛魔王握着混铁棒想要冲上前去,九头虫却已经拦到他的面前。
猕猴王想要跃起,短嘴已拍打着翅膀开弓上箭对准了他。
杨婵祭出了宝莲灯,大角抡起了巨斧,黑子抽出了长刀,角蛇举起了三叉戟,就连风铃都亮出了短剑……
花果山一系,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妖怪们一个个亮出了兵刃露出獠牙发出“呜呜”的低吼。
在妖王们的身后,霜雨山一系毫发无损的妖怪们却一个个退缩了。
这一刹。牛魔王恍然发现霜雨山一系确实可与花果山一战没错,但除了他和猕猴王,有几个会动手呢?
“大哥……大哥——!救我!救我!”黑蛟苦苦哀求着。
一阵微风从牛魔王的身旁刮过了,扬起他身后破旧的披风。
他呆呆地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混铁棒,站着,看着。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
所有的妖怪,就这么静静地呆着,对峙着。看着。
“大哥……大哥……你答应过保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做梦都想宰了你!”猴子高高地抡起金箍棒,那瞪大了眼睛布满了血丝:“做梦都想!逼我杀老白猿?把我卖给天军?我叫你卖!我叫你卖!”
那一棍棍打下去,溅起了鲜血,溅起了粉碎的头盖骨,溅起了脑浆。轰鸣声中,那颚下的巨岩都隔着头颅击成了粉末。
牛魔王的脸上已经发紫,他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却丝毫不敢动弹。
山间的风徐徐地刮着,只剩下猴子的咒骂与黑蛟的惨啸。
“你以为老子还会跟你们讲信用吗?呵呵呵呵……害死老牛!害死狮子精!害死老虎!结义?我结你妈的义!你以为我真没力气杀你了吗?啊?”
“大哥……大……”
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了。朝着牛魔王伸出的爪子也缓缓垂落。
鲜血顺着碎裂的岩石流淌,晕开。
“捏死你随时随地!你妈的,逼!十五天才能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真他妈当老子是纸老虎吗?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猴子重重地喘息着,还在不甘地一次次地击打,那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的眼中尽是凶光。
鲜血,脑浆,溅在他的脸上,分外狰狞。
蛟头已经被砸成一堆肉酱。蛟躯只剩下微微的抽搐。
染血的脑浆从额头上滑落。
维持着落棒的姿势,这只疯狂的猴子缓缓地喘息着,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吐出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荡开。
牛魔王咬紧了牙。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一团不易察觉的微弱魂灵从那落棒处脱出。瞬间被猴子收入掌中,揉成了粉末飘散得无影无踪。
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脸上狰狞的神情渐渐消失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朝着牛魔王走来。
拖拽的金箍棒在地上留下带血的刮痕。
花果山一系的妖怪们自觉让出了一条过道。
五个妖王依旧呆呆地站着。一声不吭。
与牛魔王擦肩而过之时,猴子稍稍停下脚步,侧过脸,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牛魔王的肩甲,留下一个血手印。
那是蛟魔王的血。
“我说小牛啊,结义的事呢,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花果山有事,你跑快点,冲前面,比什么都实在。还有,通讯的玉简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能通过其中一片感知到另一片的位置。十五天才到?呵呵呵呵。”
咳出一口痰,猴子将它吐到牛魔王的脚边。
又是轻轻拍了拍牛魔王的肩甲,他摇摇晃晃地与牛魔王交错而过,缓缓步向水帘洞,悠悠道:“你们违约两次,我骗你们一次,大家算扯平了。黑子~送客!”
“诺!”
“以素,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妈的,这蛟血可比天兵的血腥臭多了。”
“哦,好!”
牛魔王的身后,霜雨山一系的妖怪也为他让开了过道。
花果山一系的妖缓缓地环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