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鬼上身?
沾染邪气?
斩妖除魔?
夏沫和夏母两个人愣愣地看着黎陆,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玩意,但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阿离说的特殊的本事,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与夏沫母女产生鲜明对比的却是夏沫的父亲夏元轩。
他整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十五年前,风沟口建设工地,李姓亡鬼。
光是这三个词,就像三把刀一样狠狠扎在了他的心口。
他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一些黑白色的画面像古老的电影,在他记忆中“滋啦滋啦”地翻腾出来。
那一张张狰狞的脸,满是鲜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正狠狠地瞪着他。
夏元轩蓦地两腿一虚,差点没跌坐在台阶上,手扶着楼梯的把手,才勉强稳住身子。
“老夏!?”
“爸!?”
夏母和夏沫连忙跑过去,一家人这么多年,她们还从没见过夏元轩会因为一句话吓到如此失态。
“没……我没事……”夏元轩回了回神,伸手挡开上来搀扶的夏沫母女。
不知何时,他额头上已经划下了两行汗珠,看黎陆的眼神已然大变。
之前的愤怒强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敬畏的眼神。
“我,现在能进去了么?”黎陆微笑地看着夏元轩问。
夏元轩浑身一震,几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进!进!是夏某有眼不识泰山了,先生快请!”
啥?这就同意了?
夏沫一懵,刚才老爸还暴怒异常态度坚决,按她对她爸的了解几乎感觉完蛋了。
怎么听了这么两句话,就突然同意了?
阿离这是施法了吗?
路离那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脸上始终是那副胸有成竹的笑,跟以往的他一毛一样。
夏沫一时觉得,越是和阿离相处得久,反倒越是摸不透这个人了。
“哈,那我就不客气了。”黎陆笑嘻嘻地走进来。
其实他之前也没客气,已经自己把拖鞋都换好了。
眺望四周,夏家一楼主要是客厅、厨房和餐厅三个大部分,此外还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小间,按照京都的建筑格局,楼上应该是卧室、书房、运动间等功能性房间。
整栋房子古朴优香茶香。能看出来夏元轩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对传统文化还是有所爱好的。
“沫沫,你之前还没跟爸爸说清楚,你的这位同学怎么称呼?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呃……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啊?”夏元轩扭头问。
“他啊,他叫路离,就是我们学校一同学啊,我在学校组了个社团,他是我的团员来着,是个挺有本事的人,跟我就是同学关系啊。”夏沫说。
“只是同学?”夏元轩追问。
“当然啦,那你以为是什么?”夏沫叫,蓦地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爸,你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咳……”夏元轩咳了一下:“你瞧瞧你这孩子,带同学回来也不说清楚,搞得我都误会了。”
说完忙向黎陆抱了个拳:
“小女之前没跟我说清楚,夏某也不知道原来是带先生回来,错怪先生了,请先生莫要介意。”
“咋又赖上我了……去年就赖我……”夏沫气鼓鼓。
“哈哈,无妨无妨。”黎陆笑着打了个哈哈:“修道之人,哪儿有介意这些鸡毛蒜皮之事的。”
修道之人!??
夏沫一懵,你啥时候变成修道之人了?
夏元轩却是面露敬意:“早就听说修道者不比常人,今日一见,果然气定神闲,有不慕虚荣,不近财色的感觉。”
“过奖了。”黎陆笑应,突然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呃……后两句再议,刚才我说的话想必夏先生也听在心里了吧?”
夏元轩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
十五年前,风沟口建设工地,李姓亡鬼。
三个词再次在他脑海中冒出。
那个漆黑的雨夜,那张让他无法忘记的狰狞脸孔,那满地的泥浆和鲜血。
每当他想起这一切,耳边仿佛就响起那“哗哗”的雨声,那痛苦的哀嚎,还有那双不瞑目的眼睛。
他不曾和任何人说过这一切,甚至不曾和家里人提起。
那件事就像尘封在他记忆深处的噩梦,久久无法驱散。
他一直想寻求一位真正的高人化解此事,可又不敢将此事从自己口中说出。
他曾经借着看风水的名义拜访过很多所谓的得道高人,然而他不说,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身上看出这些事来。
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没有人!
除非……真正的高人。
夏元轩又怎么能想到,今天居然会以这样一个形式见到他梦寐以求的高人,而且……他居然这么年轻。
“是……听在心里了!”夏元轩连连道。
夏沫和她妈妈也是一脸奇怪,一家人生活了这么久,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夏元轩会有这副神态,那样子就好像心里有鬼……
有连他们都不知道的鬼。
“社长,你都饿的咕咕叫了吧,你先和伯母去吃饭吧。”黎陆突然转头说。
“啊?那你呢?”夏沫好奇。
“我和夏先生有些事,先去书房聊两句。”黎陆说。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夏沫歪着眉毛:“我不能听吗?”
“闺女乖,听路先生的。”夏元轩忙说。
夏先生……路先生……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