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老生常谈,临海大学是一所百年老校,为社会输送了许许多多的人才。前些年在走下坡路,这是我们教育人被赋予的责任。”闫平川说道。
诺斯呵呵笑了,又问:“临海大学走下坡路,和教育腐败有关联吗?”
问到了敏感话题,周轩暗中捏了把汗,闫平川却非常沉着冷静,说道:“有关,但也无关。学校管理不善跟管理者有直接的联系,但是,近几十年来,尤其最近二十多年,网络和人工智能的发展,迫使着教育也要寻求新的变革。比如,有了计算机,就不需要再使用算盘了,但能说我们不需要学数学了吗?当然不是!教育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我们教育人要顺应时代潮流,首先要调整自身,才能帮助在校学生认识自己,才能更好的服务于社会。那么,适当的人事变动是必须的,我们也不过是时代的先锋兵。”
说得太好了!周轩心潮澎湃,闫平川回答不卑不亢,既直视了当今社会存在的弊端,又分析了教育的变革性,最后也维护了教育者的尊严。
诺斯点点头,又笑道:“关于教育和学历,您怎么看?”
“当然是学历与能力相当。”闫平川答道。
“闫校长,如何让发展教育不成为空谈,也就是说,教育的未来出路,又在哪里?”诺斯又问。
语气缓和,但问题却有些咄咄逼人。不得不说,很多学生在校几年,其实走向社会时却发现没有学到什么东西,更没有掌握技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于社会和本人都是极大的浪费。
“这个问题好啊!但也很大!”闫平川先是点点头,语气变得很严肃,缓缓道:“临海大学为一所综合性的高校,但这些年,我们致力于专业化的培养。也就是说,一名学生,在掌握基础知识的前提下,专业化才是出路。也就是一技之长!为此,我做过一些调查,请看!”
闫平川拿出些表格,是二十年来学生就业情况以及毕业生就业信息追踪调查,最早毕业生包分配,工作稳定性也较高。但前些年,却呈现高离职率,毕业生和用人单位互不满意。
然而,令闫平川比较骄傲的是,最近几年,尤其是去年,临海大学毕业生非常抢手,毕业招聘会会到学校来开,当场签订劳动合同的毕业生有四成,这已经是个可喜的成绩了。
诺斯细细翻看,打印出来的纸质表格看着有些不习惯,但是带上了老花镜的闫平川对答如流,对学校各院系的掌握情况也了如指掌,让他十分佩服。
“诚实讲,也有些落伍,看电脑屏幕就会眼晕。”闫平川笑道。
“不,闫校长,临海大学的数据库一定都在您的大脑中。”诺斯肯定道,又问:“临海大学已经步入正轨,首阳方面对您也有其他安排,为何不肯离去呢?”
“行政工作非常重要,但也会耽误很多时间,让我非常开心的是,在这里我已经完成了几项研究,还出了书。年纪大了,行政工作又能干几年,还想继续开心下去!”
诺斯笑了,周轩说得对,闫平川是纯粹的学者,心里对他也多了几分敬仰。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自身创造了什么,而是他影响了多少人,挖掘了多少有影响力的人物。从这方面讲,闫平川做得非常好。
接下来的采访非常顺利,诺斯还问到了周轩的情况,闫平川对这位学生是赞不绝口。诺斯惊讶的发现,这位校长提到爱徒时,眼中有慈爱,俨然已经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小辈。
采访结束后,闫平川邀请诺斯参观临海大学,并一同用餐。
“闫校长,接下来的谈话不会公开发布,咱们可否多谈谈你的学生,周轩?”诺斯问道。
“对于这个学生啊,我是又爱又恨,在学业上,他孜孜以求,也非常突出。但对于个人兴趣上,他又坚持自己的观点,将我的话啊,当成是耳旁风。”闫平川大笑。
“看得出来,周轩对您格外敬重,让我也非常感动。”诺斯说道。
“在周轩身上,体现出许多传统美德,周轩沉稳老练,但对新事物的追求也很执着。总之,我可以给这个学生打九十分。”闫平川笑道。
“爸,那十分从哪里扣的啊?”身旁裴胜男用中文小声问。
“还不是你!”闫平川虎着脸,裴胜男却吃吃笑了。
诺斯想要给闫平川拍带着老花镜伏案看书的照片,周轩却没同意,临海大学校长也要拍出气度和时尚感,最好是年轻化。
裴胜男又开始化妆,在周轩的参与下,诺斯的快门按动,照片上的闫平川看上去四十出头,而且意气风发充满了自信。诺斯笑称,等后期处理后,照片效果会更好,会有很多人一睹当代名校校长风采。
下午四点多,诺斯才跟闫平川告别,等于是采访了两个人,临大校长闫平川,还有当代最具影响力之一的年轻人周轩。
“诺斯总编,不如留在临海过年吧,也体会下这里的氛围。”周轩客气道。
“好啊!”没想到,诺斯竟然一口答应下来,“等我回到酒店,先将稿件和照片发回美国。还要多体谅,这一期得排到年中了。”
“这个没关系,我跟老师都很感谢您!”
不过,周轩对此也很挠头。饮食居住没什么问题,但过年期间,大部分员工们都放假回家,安全还有出行都是很大的问题。
回家后跟虞江舟商量,创富大厦顶层大部分房间是空的,不如搬进去一些高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