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老渔民熟练的用竹刀撬开湖蚌,用手在柔软的蚌肉中仔细摸了一遍之后恭恭敬敬的说:“侯爷,里面没有珍珠!”
“没珍珠……怎么会没珍珠……”李顺本来快笑烂的脸瞬间比吃屎还难看。
“没有就是没有,你以为珍珠是沙子啊,一抓一大把,有钱了不起嗦……”
陈旭撇撇嘴把哭丧着脸的李顺一把推开,然后眼神一扫再次拿起来一个更大一些的湖蚌放在木台上,举起木锤开始第二轮拍卖。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没有啊……”
李顺如丧考妣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四周相邻的几个卿侯都拱手庆祝他拔得头筹,语调阴阳怪气的,甚至始皇帝还专门冲他微笑点了一下头,李顺差点儿就哭了
有了李顺做榜样,第二个蚌的拍卖就要理智多了,但因为都是一群不差钱的大秦顶级勋贵,自然竞争还是比较激烈,而没有李顺这个搅屎棍,最后秦大大如愿以偿以一百五十钱的最高价竞拍到了这个湖蚌,所有参与的君臣都皆大欢喜。
面对自己的首个战利品,始皇帝也很感兴趣的起身走到木台旁边,心情还略微紧张的揪着胡须问:“太师以为朕能得珍珠否?”
“陛下何须忧虑也,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湖蚌紧闭严实,臣也不知其中有没有珍珠,不过陛下乃是天下帝王,当有福运罩体,臣猜测应该有……”陈旭赶紧安慰说。
“哈哈,那便借太师吉言,开蚌吧!”始皇帝瞬间心情畅快的摆手。
“开蚌”陈旭吩咐一声,老渔民再次拿起竹刀,熟练的将大蚌很快撬开,然后身体微微一抖愣了片刻才激动的说,“侯爷,有珠,出珠啊!”
“卧槽……”
“真的?”
凉棚下李顺蒙毅等一群卿侯和公子等也全都激动的站起来围拢到木台四周,而陈旭也惊喜不已,挽起袖子亲自动手,在数十双眼睛的围观之中,从蚌壳里面拿出来一粒金色的珍珠。
而在珍珠露出来的瞬间,浓烈的阳光下瞬间便反射出来一股金色的珠光,瞬间让围观者惊呼赞叹。
“哇,真的是珍珠……”
“直径四分,色泽纯正,圆润光洁,虽不算大,但也是难得的上品……”
“不错,的确是一枚上品珍珠,市价不会低于三千钱……”
除开一群公子卿侯之外,获准旁观的一群吴中官绅和名士商贾惊叹之中很快便有了比较详实而中肯的评价。
“恭喜陛下拔得头筹,这一粒珍珠价值不菲!”陈旭笑着将珍珠放在始皇帝手心当中。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朕今日的确运气不错,此蚌是何人所献,朕要当面感谢一番!”始皇帝高兴的合不拢嘴。
“陛下,此蚌是那位渔民所献!”旁边一个吴中官员指着人群当中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略有些瘦高的中年渔民。
“好好,来人,赏钱一千,朕也不白得他的珍珠!”始皇帝吩咐身边的宫人。
“陛下仁义!”围观者皆都拱手拍马屁。
“陛下,赌蚌全靠气运,草民若是受赏,以后有人赌蚌得珠岂不都要这般花钱,我等靠五湖这些原本不值钱的湖蚌谋生,已得利多矣,岂敢要赏,还请陛下收回赏钱!”被叫过来的中年渔民虽然激动紧张,但却言辞清晰很有条理的推脱。
“陛下,这位渔夫说的对,如若陛下得珠而赏,以后这赌蚌规矩便坏了,何况这湖蚌收购已经花了钱,行规如法,不可轻易破之!”陈旭也忍不住提醒。
“陛下,清河侯说的是,国有国法,行有行规,陛下竞拍已经花钱,湖蚌购买也已经花钱,无需再破例赏之,不然以后这五湖赌蚌的盛况将不复存在也!”旁边吴中的一群官绅和名流商贾皆都一起劝说。
“朕真的不能赏?”始皇帝略有些郁闷的看着手心的珍珠很不服气。
“陛下坚持要赏自然并无不可,但陛下这一赏便破了行规,虽是好心,但却办了坏事,还望陛下三思!”陈旭脸色认真的拱手行礼。
“也罢,朕不赏便是!”始皇帝犹豫片刻还是放弃打赏的决定,不过话头一转看着渔民说,“观你衣衫破旧,家中定然不富裕,虽清贫但却有君子之风,实乃吴中百姓之榜样也,朕不赏你钱财,但许你一个愿望,任何事你都可以说出来,朕自会酌情应允!”
一群围观者皆都动容,陈旭也哭笑不得的对中年男子说:“陛下一言九鼎,你有何要求或者困难就直说吧,这也算是你的运气,最好也莫要推辞,不然以后可别躲在家里哭鼻子!”
“哈哈……”人群中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中年男子激动的脸皮涨红,憋了许久才抬起头说:“草民家中有一女,今年十三岁,尚未出嫁,想……想让清河侯带去咸阳……”
“嘎!”陈旭一头差点儿杵在木台上。
“哈哈,好,此事朕允了!”始皇帝短暂的惊愕之后大笑点头。
陈旭脸皮抽抽着直勾勾的看着中年男子,“你听清楚了,本侯已经有三个正妻,还有几房侍妾,本侯也早已决定不再纳妾,你这个要求虽然陛下答应,但本侯也不会把你的女儿带回去!”
“侯爷,草民岂敢高……高攀,只是想……想让侯爷带小女去咸阳上女子学院,学一些针织缝纫和器乐美术!”渔民结结巴巴的终于把话说完了
“就这?”陈旭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来,始皇帝也张大嘴巴脸色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