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冷血无情的战士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变成这般模样?
上官揽月不得而知。
上官揽月只知道,以陈关西目前的情况,他已不适合再当一名狙击手,一个对敌人仁慈的狙击手绝不是一个好的狙击手,一个瑕疵的狙击手是没办法胜任狼牙的工作的。
这也是上官揽月那么悲哀和失望的原因。
但是上官揽月并没有完全放弃陈关西,在这次任务完成回国之后,上官揽月甚至还会向大队长申请让陈关西回归队伍,上官揽月还抱有一丝希望,她自认为凭着自己的能力应该能重新训练陈关西让他重归正途,只要她好好努力,陈关西绝对能变成当初巅峰时期的猎鹰。
归途的飞机显得格外的寂静,上官揽月什么话都不说,其余人也不好说什么,大家伙都在担心上官捉鳖的身体情况。
飞机晕着他们六个人突破云层,飞行了一整天才回到华夏某军事基地,飞机刚落,就有待命的医生护士推着上官捉鳖去手术室做手术去了,上官揽月一直守在手术室旁,直到医生明确告诉他们上官捉鳖无碍的时候,他们悬起的心终于才落了下来。
“你们走吧。”上官揽月瘫坐在手术室的门口,脸上的油彩还没来得洗,因此看不清她准确的表情。
“什么?”
“我说你们先离开。”上官揽月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回你们该去的地方,回滨海,等我消息。”
“那.....”陈关西指了指上官捉鳖的手术室。
“他不用你们管,你们也管不了。”上官揽月说道:“走吧,离开这儿,等我消息。”
陈关西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冷静的钉子却扯了扯陈关西的衣袖,摇摇头,“走吧,鸡哥,回去,听队长的,等消息。”
哥仨就在手术室门口脱去了作训服,放下了步枪,丢下所有的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换上了便服。
临走的时候,陈关西看着垂头丧气的上官揽月,心中有些不忍,他走上前由衷说了句:“队长,对不起。”
上官揽月终于抬头,陈关西也看到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复杂的眼睛,有愤怒,有悲哀,有无奈,有惋惜,有不舍,有挣扎......
总之,上官揽月只是看了陈关西一眼但却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又一次挥挥手:“赶紧走,消失在我眼前。”
陈关西,郭胖子,钉子,三人不好再劝上官揽月,只好默然的被专人送着坐飞机回到了滨海。
回到滨海,天色乌黑,哥仨挥别送他们的人,打了个出租车,默默的回到了凤凰山的下的房子,三人各回各屋,蒙上被子呼呼大睡,那一晚上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吭声。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上官揽月依旧在某个点缀在沙海中的城市的医院病房,此时的她已换上了便装,她双目无神的看着病床上的弟弟,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事吧?”
忽然的,病房门无声打开,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的声音伴随着结实的脚步声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四十岁开外的男人,精瘦且强壮,一身戎装笔挺,肩膀上的两杠三星熠熠生辉,他有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黑的好像无底的黑洞和宇宙。
上官揽月没有回头也知道背后来人是谁,她对这个人的声音和脚步太熟悉了,上官揽月吸了口气,说道:“大队长,你怎么来了。”
大队长没答话,径直走到床边盯着床上昏睡的上官捉鳖看了一会儿,说道:“我刚从医生那回来,医生说这小子皮糙肉厚,挨了一下手雷居然没大事,到底是咱们上官家的种儿,没丢你爸的脸。”
上官揽月抿着嘴,道:“大队长,这是军区医院,咱们还是以职务相称。”
“你没穿军装,不用职务相称.....”大队长摇头笑了笑:“再说了,这儿也没别人,大侄女。”
上官揽月终于扭头瞪了一眼,“二叔!除了在家,你不许叫我大侄女,让人家听到了还以为我是靠家里关系混的呢~”
大队长哈哈笑道:“你这丫头,从小就是一副倔脾气,行行行,我听你的,不叫了,不叫了,我的大侄女。”
“......”
上官揽月负气的回过头,不看她这个人前正经、人后嘻哈的二叔。
大队长见她不说话,也沉默了一阵,半晌之后他才开口了,这一次大队长的语调难得严肃了起来:“这次任务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上官揽月忙反问道:“我接了你的任务,按照你的要求,要么带回活的赵信,要么弄死他,我们没有抓回赵信,但却干掉了他,这至少算是我们完成了一半的任务吧。”
“哦?是吗?”大队长说道:“你说的怎么和我了解的不一样?”
上官揽月心里一慌,表面上,她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咱么不是说好了吗,抓到赵信立一等功,干掉他立二等功,并且还能重新招募陈关西他们归队,这你是答应的。”
“招他们归队?我可没说过这句话!”大队长哼道:“那几个臭小子是不是还没向你坦白他们干了什么?我告诉你,他们几个小混球干的事足够他们上军事法庭的,要不是我把这件事压下来,他们几个都在监狱里,这次任务顶多算是他们还我的人情,他们还想回队?门儿都没有!”
上官揽月又是一慌,她急忙转头看着黑着脸的大队长,焦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