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回到府里的时候便听说好简亲王福晋来访的事,嘴里面神神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满是对其来访的猜测。一旁的林初九早就打听好了,只是胤禟不问,他也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地听着胤禟在哪里叨来叨去地琢磨,心里不由得一阵叹息。
恰好在这个时候,他们到了清漪院门口,虽然这次没有福晋带人过来迎接,不过眼瞧着胤禟不再神神叨叨的样子,林初九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他怕主子爷责罚,他也怕神神叨叨的主子爷走火入魔。因为犯罪被责罚,他还能从自己犯下的过错里猜测自己的下场,而主子爷走火入魔的话,他觉得自己根本预想不到自己会怎么死?
“爷回来了,可是累了,怎地脸色有些不好?”内室里婉兮正拿着棋谱摆弄棋子,抬头见着胤禟进来,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棋谱和棋子,起身迎了上去。
“爷听说简亲王福晋来访?她又是为了什么事?难不成为那些侍妾请命还不够她忙,现在还得跑到爷的府上向你示威,方能显出她的本事来?”胤禟见婉兮迎了上来,不由得伸手揽着婉兮的肩,一边扶着她坐,一边挨着她问道。
婉兮听了胤禟这半是揶揄半是讽刺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爷这般语气若是叫其他人听见,这简亲王福晋怕是颜面扫地了。”
胤禟见婉兮倚着引枕,一脸笑靥如花的模样,这才抬手端起一般的茶盏,轻呷了一口,待嗓子润润后,又道:“这段时间,爷不仅要让人同这简亲王之子套交情,还得防着八哥,让四哥的人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发现他的存在。这事看似简单,做起来确需要耗费不少的精力和人力。爷瞧着简亲王是被八哥逼到角落里了,又或者说简亲王已老,再无当年的果断和利落,这才被八哥拿捏得死死的,甚至于到了如今,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把自家福晋也拉出来凑数。”
说到那些侍妾,不管是十个,还是一百个,只要他觉得不好,不管是送走还是杖毙,关这些人何事,硬是往婉兮身上扣一个罪名,难不成就能让他顺了他们的意不成!
“爷,这女人终究是不能拒绝自家爷的,简亲王福晋如此,妾身亦如此。而且这次简亲王福晋来访,并非示威,而是为了求子。也不知道是谁起得头,这十三福晋来也是为了这所谓的求子秘方,这简亲王福晋来也是为了这求子秘方。妾身倒不知自己何时还有这等本事,宫里诸位娘娘都得不到的东西,偏偏妾身就得到了,还因此广泛应用,为爷诞下众多子嗣。”婉兮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和嘴里的语气都显得相当无奈。她和胤禟的身子骨好,感情也是如胶似漆的,会有子嗣,那才正常,若没有子嗣,那才有问题了。
“这话甚好,爷与娇娇感情甚笃,非一般人能比。至于这生子秘方,爷看应该是有人嫉妒娇娇福气正好,借此扰乱视线,让咱们自乱阵脚。”胤禟对于生子秘方这东西可谓是嗤之以鼻,毕竟当初八阿哥和八福晋私下里可没少折腾这东西,可结果呢,结果是两人被折腾的人仰马翻,却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虽然不知道此事到底会如何发展,不过让妾知觉得巧合的是十三福晋来了妾身这里一趟,几个调养的方子下去,十三福晋还真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她原本就该在这个时候有身孕,还是真真就赶巧了。”婉兮提及此事,也觉得无比的尴尬,她怎么会想到十三福晋这般给力,那感觉就好似上天要把她推上‘送子观音’这个宝座的节奏。
“呃!”胤禟思及胤祥前几天莫名其妙跟他道谢的情形,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不知道是何缘故,本以为是为了西北的事,现在瞧着竟是因为这怀孕的事,不由一脸黑线地道:“那这简亲王福晋你是怎么安排的?”
“同样让平嬷嬷诊了个脉,开了几个调养的方子,三个月后再看情况。”婉兮想了想,又将简亲王福晋被人下秘药的事告诉了胤禟。不管这事是谁做的,又有何用意,能防备或能拉拢的都是值得注意的。
果然,胤禟听了这件事后,眉头不自觉地皱成一团,整个人陷入深思。要说这阴私,还有什么能比后宫来得更精彩的。这简亲王福晋虽说个继福晋,但是到底是亲王福晋,即便有后院阴私,但情况都不可能像简亲王福晋这样,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皇阿玛也不想让简亲王有后。
“看来简亲王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得皇阿玛的信任,否则他宠妾灭妻之时,皇阿玛就该以子嗣为由警告或者提醒他。可惜皇阿玛不仅没有开口,还对继福晋用药,从这里不难看出这宗令之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胤禟拍着婉兮的手,轻轻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
“那西北之事,皇阿玛这般反复又是所谓何事?难道只是想试探一下八阿哥的态度么?”婉兮从胤禟这里得到答案也不算惊奇,显然是心里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当然不,也许皇阿玛想看的不仅仅是八哥的态度,还有四哥以及我们这些人的态度。毕竟这太上皇身份再高也不比皇上,皇阿玛这是不放心呐!”胤禟说这话时,一脸的意味深长。
婉兮看着胤禟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阵长叹。明明是父子,这感情是真没几分,倒是猜忌颇重,彼此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不如上一世康熙直接撒手人寰。因着康熙走得有些突然,虽然留下了不少问题,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般花样作死,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