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董鄂氏已经嚣张了太久太久,而且她们既然敢在皇阿玛的寿宴上动手,想必是不会介意皇阿玛跟她们一起算总账的才是。”咬牙切齿,婉兮对着一旁的听琴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接跟了上去,而听雨则打个转,往个方向走去。
待婉兮带着听琴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孩子越跑越快,越跑越偏,这下子不由地停下脚步,望望四周,眼里不由地闪过几抹讥诮。
她说她们这一路怎么就没有遇到埋伏呢!原来八福晋是想玩一把请君入瓮的把戏,可她偏偏就不入她的意。
“侧福晋!?”听琴见婉兮停住脚,不由地跟着停住脚,随后偏头望向她。
“再往前,咱们可能就等到听雨带人过来了,不过这里太过安静,想来肯定是有安排的。”婉兮说罢,便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寂起来。
“倒是很谨慎,只是一切都迟了。”忽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打断了这诡异的安静,将婉兮和听琴都吓了一点。
婉兮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太监一脸阴沉地望着她们,表情显得有些狰狞,眼神更是着毫不避讳的杀气。
“是吗?看来八福晋很是看重你这个狗奴才,否则也不会特地指派你来对付本侧福晋。”婉兮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四处望了望,见听雨还未赶到,只得大着胆子装作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继续周旋。
那老太监见婉兮面色凛冽,一脸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侧福晋还是不要虚张声势的好,能把侧福晋引到这里来,自然就没想过再让侧福晋有离开的可能。只可惜咱家不是正常男人,否则就侧福晋的姿色,还真容易生出些许怜香惜玉的心思来。”老太监说罢,嘿嘿直笑,声音尖锐的好似有人拿刀在刮什么东西一样,刺耳的很。
“放肆!你这个老奴才,既然言语冒犯侧福晋,别说你想动手,就凭你刚才的几句话,待主子爷知晓,定然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琴说话的瞬间,一下子跳到婉兮身前,对着婉兮使了一个‘快跑’的眼色。
“嘻嘻,咱家还真就放肆!你们有冤就去阎王爷那告,至于这里,怕是没人有时间听侧福晋的遗言了。”老太监阴笑一声,双手成爪,身形微微前倾,仿佛催命符一般,宣示着婉兮她们的下场。
单看老太监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就知道八福晋从来没有准备想让婉兮活着出去的意思,她历来针对的都是婉兮的这条命!
“侧福晋,你快走,奴婢晓通武艺,还能拖着他一会儿,只要侧福晋到了人多的位置,他们定然不敢再动手。”听琴虽然不想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死去,但是她心知婉兮若是出事,她就是逃过一劫也很难活下去,何况婉兮待她不薄。
婉兮看着尾音有些发颤的听琴,心中虽然觉得不忍,却也知道若是不跑,她们活下去的希望只会更少。“坚持住,若是不行,保命为主。”
“奴婢明白。”听琴应了一声,一把推开婉兮,伸手自头上抽走一根尖细的发簪,正对着老太监冲了过去。
婉兮收了眼泪,咬牙往前冲,此时她真心庆幸自己之前有摸清宫里的路线,否则现在她都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跑。
而拿着簪子的听琴虽然算不得高手,却也有两下子,再加上手上的簪子,质地精良,并不是那种易弯折的银簪,是矣,这突然一出手,还真让没把两人放在眼里的老太监被听琴这出其不意的一手吓了一跳。
“果然如传言所说,这完颜侧福晋非常受宠爱,身边一个小丫鬟,居然还有这么一身不错的武艺,可惜咱家没这个兴致陪你玩。”老太监冷笑一声,身子轻跃,一个来回便将听琴踢得飞了出去。
听琴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人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些血迹,几次想起身都失败了,但是手中的银簪却攥得紧紧的,大有跟对方继续拼命的意思。
可惜老太监并不与她多做纠缠,踢开听琴之后便直接着婉兮的方向追了过去。
听琴撑着身子,试了好几次才爬起来,可能是受了伤的关系,她的行动显得有些迟缓,张嘴呼救的声音透着几分颤抖的口腔,“来人啊!救命!有刺客!”
宫里四处都有巡逻,即便八福晋有安排,也只是暂时把人引开,而不是让这些人巡逻。毕竟皇帝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一句‘能负责’。此时听琴撑着身子往御花园跑,虽然半途依旧有人拦截,但是她手中的银簪也不是吃素的,一连戳伤了三个人后,她的声音引起了转向这边的侍卫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眼瞧着满身狼狈的听琴,巡逻的侍卫不由地心底一凉,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
圣驾在江南遇刺的事才没过去多久,这次寿宴又有刺客,怕是不好应对,一时间侍卫们一扫刚才的懒散,变得目光锐利,行动迅速起来。
“有人行刺九侧福晋,朝那边去了,赶走派人通知忠勇郡王,迟了就来不及了。”听琴忍着身体的不适,简单快速地说清楚事情的过程。
巡逻的侍卫一听,也不敢耽搁,立马散开,通知的通知,救人的救人,瞬间就忙成了一团。
御花园里,八福晋瞧见被侍卫扶着过来的听琴,双眼微眯,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一旁的董鄂氏瞧见这一幕,面色惨白,整个人木木的,良久回不过神。
周边的女眷看着这场面,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