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里,除太子以外,在塞外的阿哥都被关进来了。即便是如此,也没人真敢给他们苦头吃,最多也就是一人一间关着,再让人盯着,以防上面有人问话。
胤禟倒是一脸无所谓地躺在破床上,这里的条件再好也就这个样,再差也没人敢对对他们动刑。别人不清楚,胤禟却是清楚,皇阿玛的底线——不杀儿子。
呵!不管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名声,胤禟反而觉得这不杀比杀了还让人难受,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一旦参与夺嫡,胜了,无限风光,败了,便是圈禁。他不知道人怎么想,可是对他来说,若是有希望还好,没希望,还不如一死了之。
他们的骄傲不容践踏,所以,别人认为的好对于他们来说不一定就是真的好。
这次的事情确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原本只是想给太子添添堵,然后拉下德妃的同时,给他那位八哥和十四哥一点苦头吃,却不想当人真心想作死的时候,不一定只是把自己作死,说不定还能拉着周边的人一块死。
而。
太子就是这种作死的典型。
要说从前的太子有多英明神武,那么现在的太子就有多跋扈暴躁。亲爹和兄弟的步步紧逼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一味地只想增加自己的势力。这不,塞外之行,太子就算忘了他亲爹也不可能忘了拉拢蒙古贵族。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蒙古贵族的大都是一根筋的人物,可是一根筋并不代表人家就傻。如此的局势,太子一个正统的身份,其实并不占优势。再加上他本人够作,求人也摆着一副高高在上,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架势,这样的态度谁原意。
有那本事的,即便不挑事,也得擦亮眼睛找个有潜力的,只是近几年来,阿哥们的势力分化太过严重,闹得这些蒙古贵族也不知道到底该支持谁了。最后,为了不惹事,这些人大多保持中立,只有那不长眼的,才会匆匆忙忙地给自己找个下家。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太子没拉拢到势力,心里窝火,去康熙那边又正好撞见德妃帮着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制造机会讨好康熙,太子虽然没有当场发怒,也没有出去打扰,但是德妃的所作所为却触动了他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太子自小丧母,就算康熙给他的疼爱再多,也代替不了母亲,何况康熙防着所有人,别说妃嫔,就是太子想给自己找点母爱都没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如此依赖于奶嬷嬷一家的原因一。
别以为太子只是心情不好拿兄弟出气,其实些时候,这孩子也仅仅只是羡慕嫉妒兄弟们有母妃的关爱。
可惜这些别人都不知道,所以当误会成矛盾,矛盾被激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出点事,那就太不正常了。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太多的事情牵扯到一起,承受不住就能爆炸。
不过,以上种种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有了胤禟的提醒,胤祥并没像上一世那般出事,反而是十四阿哥上赶着一般,成了炮灰,而德妃娘娘却是阴差阳错地当了儿子的替罪羊。别看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就康熙那喜欢算总账的性子,这一次,德妃娘娘怕是再难翻身了。
胤禛被关在胤禟的斜对面,兄弟俩遥遥相望,却一句话都未说,不过端看眼神,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庄子里,婉兮接到消息后,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等了五天才带上她让人收拾了一些被子衣物和刚做好的一些温补的食物坐着马车去京城,至于孩子们则交由听竹等人看着,她只带了听雨和听书两人,这也算得上轻装上阵。
果然,当婉兮到宗人府时,其他府里全没有动静,想必她们只想着稳住府里的人,却忘了这些爷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精贵人物。
“侧福晋,请您不要为难小的。”狱头苦头着一张脸,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本来吧,这些阿哥们关进来,他们就不知道怎么应对,轻了不是,重了也不是,只能这样干看着,好不容易他们都适应了,居然有阿哥家的女眷找上门来要探监。
探监是很平常,可是这些阿哥是皇上亲口下命令收押的,谁敢触这个霉头,可偏偏就有人来了。
“为难?本侧福晋如何为难于你?”婉兮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狱头,冷声问,“是皇上定了诸位爷的罪?还是皇上下了命令不准家眷探试?”
“这……”还真没有。
“既然皇上没有定诸位爷的罪,也没有下令不准家眷探试,本侧福晋前来有何不对?”婉兮轻蹙着秀眉,面色镇定地道。
狱头听了婉兮的一席话,真觉得无言以对。上头确没有下令,只是暂且让他们将几位阿哥收押。而且这皇上的心思谁知道,到时一句话把人给放了,他拦在这里可不就是得罪人了吗?
咬咬牙,狱头最终还是把门给开了,只是没敢让多的人进去,也就是婉兮和一个丫鬟,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婉兮是一次进宗人府,虽然她心里早就预想过这里的条件不好,却没有想到这里的气氛如此阴森,刚一进来便觉得眼前一暗,等到适应才发现这里的光线很暗,即便有小窗和油灯,也恰恰只能勉强视物。
见到胤禟时,婉兮心里一酸,虽然此时的胤禟并不算太狼狈,但是这么些天下来,吃不好睡不香的,就连洗漱都成问题,他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怎么来?胡闹!”胤禟见到婉兮的第一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