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翻了一个白眼给我,哀怨地看着我,语气里的诸多无奈听得我很是有心无力,“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虽然是弟弟,但我还是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头不语,我何尝不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稳定生活,可是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但想起已经在天堂的父母,想起肚子里的意外,我就没办法去安定。
也许我生来就不是个安生的人,上天也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不安稳的人生,作为惩罚吧。
“嗯,我会的。”心里却很是愧疚,也许接下来这几天我是真的没办法好好休息,但我也只能骗永恒了,让他不要过于担心我,但我更关注的是对孩子的影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耽误了工作事小,影响了孩子的健康事大。
尽管我和顾靳森那一年的关系被我所不耻, 但是这个孩子我并不打算让他和顾靳森有任何的牵扯,最起码现在我已经这么决定了。
“作息不规律,饮食不健康,医生让你注意一下休息和饮食,这两天清淡一些为好,对孩子暂时没有影响,但是你要是依旧不爱惜身子,后果可想而知。”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左边床旁,程慕言接过永恒的话头,回答了我。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是没有影响。
“师兄辛苦了,为了我们俩一直忙前忙后的,工作上生活上都让你费心,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我虚弱地扯开嘴角笑着和程慕言说道。
“我心甘情愿,不辛苦。”不知道何时程慕言说话这么煽情了,永恒还坐在旁边,多少我都有点不自在,只好淡淡地笑了一下,转移话题。
“现在几点了。”随口问得一个问题,却没想到让我想起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十点了。”永恒像是看出了我的尴尬,赶紧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告诉我。
我转头看着窗外的晴空万里,顿时心情复杂,这第一天我就迟到了,再加上昨天的事,顾靳森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我赶出来,自行终止。
“我现在还有事吗?”我用手用力摸了摸小肚子,察觉有没有痛意,随即看向程慕言说道。
“没事了,你就在这休息一天就行了,公司的事我和程叔叔先说一声,拖延了一天。”程慕言看样子是认为我在担心公司的事情,毕竟我这几天一直焦头烂额,还忙个没完没了。
我却在听完第一句话之后,就一掀被子,准备下床,我现在整颗心都挂在顾靳森那里呢,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师兄,你帮我办出院手续,我现在就走。”我在永恒目瞪口呆的神情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病号服,想了想决定还是换了比较好,虽然去顾靳森那里说理由的时候可以更有说服力,但是,在路上,我还是不想成为一道另类的风景。
“姐,你干什么去啊。”永恒一把拦下拿起衣服就走的我,一脸疑惑地问道,大有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工作工作,急事!”我跟他怎么可能解释得清楚,轻轻松松挣脱开永恒,我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恐怕永恒也是担心我的身体,跟着我一路问下来,也不敢强制性的拦住我,看我一直不回答他,他急火攻心,抢过我手里的换下来的病号服吼道,“姐!你不想想你自己,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行吗,不然你想想我们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我没想到一直特别听话的永恒,会跟我发火,我像钉在地上一般,动也不动地看着永恒,张了张嘴,最终不过是淡笑一声,轻轻开口说道,“永恒,姐现在跟你讲不清楚,但是真的很着急,这个孩子,我比谁都疼爱,不可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你在景氏里面被经理一直欺负,我也知道你次次没日没夜的工作,全是因为那个经理,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姐,我只知道我帮不了你,你知道我每次想到这里有多恨自己吗?”永恒双手掩面,痛不欲生地低头嘶吼,情绪的瞬间失控让我浑身一颤,愣怔地看着他。
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程慕言都不知道这些吧?
“永恒,你告诉姐,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姐,怪我,全怪我,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她。”永恒看到我异常认真的表情,突然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什么?”我盯着他不明所以,对于他突然说的话搞不清状况,但是隐约之间有些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其中有些东西牵扯着永恒,却又说不出来在哪里。
“我… …你,你有事先去忙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再跟你说,你也告诉我你在公司的事好吗。”永恒低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蓦地释怀一笑,跟我说道。
“我不去了,走,回去,现在说清楚。”我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就要原路返回。
“哎哎,姐,没啥事,真的。”永恒回避的念头很强烈,相对比拦着我的时候还要坚决,一直跟我躲躲闪闪,不让我拉动他。
“景永恒!你连我都隐瞒!我做着一切为了谁?不都是为了你吗?啊!?”我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到他身上,声嘶力竭地喊道,半跪在地上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全都往这里瞄一眼,更有甚者直接停下来摆出了吃瓜群众的模样,静等着剧情一步一步激烈,我全然不顾这一切,好像痛哭一场能把我所有的苦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