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点篇诗)
昔时周公居东周,厌闻此鸟憎若仇。
夜呼庭氏率其属,弯弧俾逐出九州。
自从狗啮一首落,断头至今清血流。
迩来相距三千秋,昼藏夜出如鸺鶹。
每逢阴黑天外过,乍见火光辄惊堕。
有时余血下点污,所遭之家家必破。
——《宋?欧阳修?鬼车》
(正文)
天机阁,金咒困中
冀天见着倒于地上口吐鲜血的妫月,那是马上跑了上去将她一把扶起,搀到了座椅之上关切的问道:“妫月,你没事吧?”
面对冀天的关切,妫月只是自责着道:“我没事,都怪我太大意了,中了她的圈套……”
“你的确太大意了!”
妫月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只见乾坤子走向前了一步,望着窗外那咒术法罩,金光耀天之景,满目怒火,一腔愤然。
只见他忽儿屏起了气力,好似要使出些什么,但那伸向前的手却是空空如也,竟什么也唤之不出,什么也使之不出。
“果然如此。”乾坤子神色黯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向着他们道:“我们怕是中了‘天枢教’最强困术金咒困了。”
“金咒困?”冀天等人不解的望着乾坤子,却只见他愁眉紧锁,来回踱步于他们的面前解释着道:“这,金咒困,本属仙道之术,后在机缘巧合之下为正派七教之一的‘天枢教’所得,成为‘天枢’第一困术。在这金咒困中,无论是道鬼神妖还是人间炼术,一切修为一切法术皆化为虚无毫无用处,直至被完全炼化,化为血水,这法咒才会消失。”
“那我们岂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妫月神情激动,屏着伤痛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嗜血画符形成五环之阵欲唤出火郁,可是眼前却依旧如常连个火苗也未曾燃起过。
“让我来!”阴姬定了定神,便忽儿血眼大闪,双颊出现道道裂痕,嘴角大裂,化为了修罗之貌,随之将体内的熊熊幽火燃于了手上,欲攻之而出,但顷刻之间那幽火便熄灭了去,而阴姬也倒于了地上瞬时晕厥了过去。
“阴姬,阴姬……”羽衣径直的扑向了阴姬,不停地呼喊,可阴姬却并无反应。
“她没事,只是这体内的幽火被夺去了大半,损了鬼气所以才晕厥了过去,等这法咒消失便也就好了……若这法咒能消失的话……”
乾坤子望着羽衣,宽慰着她,可是忽儿他眉宇一松,望着羽衣的身后,细细地打量起了她。继而他又抬起了头来透过那天机阁上的天窗,望向那顶部的法咒,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道长,羽衣的脸上可有东西?”羽衣见着乾坤子如此看着自己的眼神,斜着头,摸着自己的脸颊,疑惑的问道。
“我是笑那蓝衣女子千算万算,但偏偏算漏了我们之中竟有鬼车,竟有翼人!”
“羽衣是翼人便能解了此法阵吗?”羽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跑上了前去抓着乾坤子的手问道。
“不管是多厉害的困术,它总有最薄弱的环节。而金咒困的薄弱之处便在于那顶端。”乾坤子嘴角一扬,伸出了一指指向了那顶部的天井
——只见那儿的金光较弱,而法咒却也分部较稀。
他得意一笑,继而接着说道:“我等所使的皆为“术”或“力”(术,为外在修炼所得;力,为内部使出之力,如幽火便属于鬼神之力。),只有羽衣她本就有翅,本非是由“术”所变化而来,也非“力”为内部所凝,而金咒困却只能困的住“术”和“力”,对于她这种本来之物,却是毫无用处的……”
“乾坤子道长,你说的羽衣大致明白,可如今羽衣并无翅膀,要如何带着各位冲破困境,逃离这金咒困呢?”
面对羽衣的疑惑,乾坤子并未立即作答,只是将手伸进了袖口之中,慢慢地掏出了一个白色小瓶置于了桌上,推到了羽衣的面前……
(二)
“自从狗啮一首落,断头至今清血流。”
乾坤子念着此句,将那白色小瓶推到了羽衣的面前,望着她道:“相传鬼车有十首,为狗啮去了一首,而后只剩九首,余下一首则血流不止,为人所惧。但在我空灵秘传之中却不是这般记载的。”
乾坤子的话挑起了羽衣肚中的蛔虫,她扬起了头,紧盯着乾坤子的双目充满了好奇,也充满对希冀的渴求。
乾坤子嘴角微扬踱步走到了她的身侧,斜着目瞟了她一眼,继而说道:“关于鬼车的传说众说纷纭,但大多皆是以讹传讹,过于夸大罢了。但唯有一点却是我在秘传之中亲眼所见,那便是:鬼车九首,创可自愈。也就是说羽衣,你原本最为真实的形态应是有着九首,创可自愈的,而如今你咋看之下与人并无区别,撕去的白羽也并未再生,想必答案只有一个。”
“答案是什么?”羽衣不解地望着乾坤子。
“答案便是你从小便被你的母亲封印住了能力,并未成为真正的鬼车。”乾坤子这番说着,便是拿起了桌上的白色小瓶置于了羽衣的嘴边,目光之中一丝寒冰一闪而过:
“这,是麒麟之血,可助你冲破封印,重长双翅,做回真正的鬼车。”
羽衣望着这只白色小瓶,吞咽了一口口水,伸出手去刚想接过,却没料被站于身后的冀天一把夺了去。
“羽衣姑娘,你可要想想清楚啊,你若是喝了下去,怕是以后再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