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特别是最后那个人的笑声,邪邪的。
在晚上睡去之后,我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门牙,毫无来由的掉了一颗。
在相法中亦有解梦这一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门牙掉落一般寓指自己的亲人遇到了危厄。
我自小没有父母,就记事起就跟着小姨,做了这个梦之后,我第一个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姨。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紧去了小姨家一趟,小姨好好的,见我回来还挺高兴的,特意上街买了一条鱼炖给我吃。
小姨的容貌看起来虽仍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妇,实际上已经四十大多了,她没什么文化,一直在工厂里做活,我叮嘱她下班骑车回来时小心点。
本想说等我赚了钱,就不让她在工厂里打工了。
但这句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别说帮她了,前一段刚让她赔了网吧好几台电脑的钱。
见小姨无恙,我吃完饭也就走了,开始思考自己如何谋生,相卜学的不精,大概是街头摆摊的水平,但我又不想在街头摆摊,其他的我又不会,拿什么来养活自己?
我突然想到,要不去找小道士,我看相卜卦,他来捉鬼化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组合,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接纳我。
下定决心要去试试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叶平均。
他开头就问我在什么地方呢,语气有点慌张。
我问他怎么了。
他哎呀了一声,“不是我怎么了,是淑惠。”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难道不测纹的预兆终于发生了么?
昨天跟叶平均通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房淑惠,按说那不测纹的时间差不多了。当时他也没提,我想着她可能避过了,所以也没主动问。
现在突然出事了,就问房淑惠咋了。
叶平均说房淑惠在市医院呢,昏迷不醒。
我以为她出了车祸呢,这个手中的不测纹和横尸纹,一般都是车祸的概率较大。
但叶队长说不是,房淑惠三天前就不对劲,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情况开始加重,浑身冰凉和抽搐,医院都转了两个了,现在在市医院。
看来房淑惠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建议,担了她不该担的任务,去了她不该去的地方,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
虽然震惊,但是不明白叶平均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叶队长可能也猜出了我的想法,开口道,“那次聚餐,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还提醒她?她没在意,谁知道结果这么严重,你能不能过来一趟,看看淑惠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所医院的医生,也有点素手无策的样子。”
从相卜上说,每一件的祸患的发生之前,一定是有预兆的,而不测纹显示的祸患,是预兆来说相对少的,但她幸运的是遇到了我,我给了她提示,但她还是没有避过去。
事情已经发生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
我不是厉害的相师,没有强行改变事物轨迹又不殃及自身的能力;更不是能妙手回春的医生,去了也没用。
叶平均在电话里一连恳求,再加上房淑惠给我的印象很不错,就答应去看看。
因为事情紧急,我便打车过去了,来到市医院之后给叶平均打了电话。
他很快从楼上跑下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兄弟,你赶紧来看看她的情况。”
在叶平均的带领下,来到了来到了医院十七层的一处单人病房,他说现在这一会的状态稍稍算是平稳了,现在有护士守着呢。
来到她的病房之后,那个小护士便离开了。
叶平均说她会间歇性的出现一种极为生命濒危的状态,身体一会冷的像是冰一样,伴有抽搐,严重的时候牙齿紧咬,身体挺直,几秒钟都没有呼吸,心跳也若有若无。
这座医院的医生虽然没有说在明面上,但也示意他们转院了。
看到病床上躺的房淑惠之后,我吓了一跳,差一点没认出来。
这个女孩的头发变的焦黄,面容瘦俏,瘦的连眼睛和颧骨都突了出来,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怪不得叶队长觉得邪门,特意喊我过来。
房淑惠的面相,和十来天前大相径庭,面相上的十二宫,丰盈的已经塌陷,红润的已经灰黄,相理已经无法判断她是怎么回事。
我轻声问叶平均,房淑惠最近都是去了什么地方。
叶平均摇头,指了指房淑惠,“这个得问她了,她们要办的事情很杂,可能去的地方不少。”
大概是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房淑惠想要睁开眼睛,不过只睁开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了,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轻微的笑容来。
我在房淑惠旁边轻轻地坐下,触碰了一下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时值盛夏,她的手呈现的,却是一种异样的冰凉。
我用手又探了一下她的呼吸,果然若有似无,且她的眉头紧皱,即使昏昏沉沉,似乎也在承受着痛苦。
市医院怀疑她是中毒,现在用的也都是解毒的药物,在我看来,好像没起到什么效果。
难不成真是撞邪了?
按一般的常理来说,男人属阳,女人属阴,撞邪的几率要比男人大上一些,但是房淑惠从事的职业是阴邪的克星,按说不会被阴邪主动找上才是。
就算是撞邪,我不会玄法,也救不了房淑惠,难道打电话让刘诩文过来,在医院里跳大神?
这实在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