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就是杨轩,买汽车票,不买火车票的最大原因,就是汽车发生事故的概率要比火车高的多。
刘虎回到老家,带着愧疚的内心要给师父刘远季守孝七年。别人都是守孝三年,他来个守孝七年,他以为这样就安心了。
可谁知他还是做噩梦。老是梦见自己的师父,愁容惨淡,面容憔悴,风尘仆仆的跑来问刘虎,徒儿有没有把师父葬在吉穴的位置?为师都等不及了。
每次刘虎都支支吾吾,满脸羞愧的回答,师父快了,徒儿马上就会把你葬在吉穴。
俗话说入土为安,可是那土根本不是刘远季要的地,刘虎就把师父的骨灰,放在堂前一直没有安葬。再后来刘虎干脆把师父的骨灰缝在裤腰袋子里。
为什么这样,因为他对不起师父啊,既然师傅不能入土为安,他就只能这样背着师父,欺骗刘远季一辈子。
不知道是天注定,还是没有得到吉穴庇荫的原因。
刘远季的三儿子都挺惨。
大儿子做生意那是一路失败,要多惨就有多惨,就是卖个茶叶蛋,也特么没人买,最后欠债还不起,自个上吊自杀了。
二儿子因为替大哥还债,去山上炸石头,安全措施没搞好,竟然把自己炸的粉碎。
三儿子得了慢性病长期受到病痛折磨,又没钱买药,就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刘远季的老伴,炖了一锅猪肉,放进半包耗子药,小儿子和刘远季的老伴也去了西天了。据说他们娘俩死的时候,还面带微笑。
这下刘远季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我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还是聋子,瞎子,因为他们听不见烦恼,看不见痛苦。那人就是刘远季的瞎眼二弟。
哥哥一家人全死光了,他还以为都是病死的。整天叨念这,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反正他也看不见。
刘虎就把刘远季二弟当成自己的亲二叔,就和这二叔整天相依为命。
很快七年过去了。刘虎发誓的守孝七年已过,而且他掰手指头算着日子,今年杨依蔓正好十八岁。他手里握着杨轩的契约书,还有当年偷偷藏下一颗杨依蔓给他的巧克力糖果。
时隔多年那糖果早就硬如化石,而他却把这块化石糖当成了宝贝。
现在的刘虎比以前更可怜,去北京连张火车票都买不起。
包里塞着几张大饼,揣着当年杨轩的契约书,腰里别着师父骨灰,顺着火车道一路北上。
这一路那可谓是凄惨透顶。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有一次睡在火车站的仓库旁边,结果夜里着了大火。
本来这刘虎长得就挺磕碜,就挺对不起列为观众和读者的了。这次半边脸都被大火烧熟了,那张破脸都丑成妖怪了。
顶着这张无比丑陋的脸,刘虎还在坚持,信誓旦旦的一定要找到杨轩。
到了原来的镇子一打听,老住户都知道杨轩,都说这小子又出息,现在他都发了大财了。
杨轩领了拆迁费,开了面馆,生意火爆。接着又开连锁店,几年下来能有能有二百多家连锁店,从北京王府井到天津海河边,都有人家杨轩的店铺,连外国人都喜欢吃杨轩的面。
现在的杨轩乃京津冀餐饮界的巨头了,不知道是不是风水穴位庇荫的原因。
刘虎这一路可以说是要着饭来廊市,半夜没地方睡,就睡在桥洞底下。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半夜倒垃圾正好倒在刘虎头上。而且是工业硫酸垃圾,整个把刘虎的头烧成了鬼。这次刘虎可真是丑上加丑。
这一路刘虎可以说是千辛万苦,万苦千辛才找到杨轩的公司。
杨轩看到刘虎,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咋这货越长越像畜生,特么的也太磕碜了。
不过这杨轩倒是面不改色,看着刘虎到底想干什么。
要是刘虎识相一点,杨轩给点他钱打发他走算了。要是刘虎还是执迷不悟想娶自己妹妹,那可就别怪杨轩不客气了。
都说杨轩是演员,他还真特么是一级国家演员,内心里看见刘虎,他就比吃了苍蝇还恶心。表面上却装作比吃了蜜还甜。
杨轩带着刘虎在北京各大景点浪了一圈,晚上住进最豪华的五星级度假大酒店,桌子上摆的那是山珍海味,总统套房享受二十四小时皇帝般的服务。
可这刘虎不吃山珍海味,默默地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大饼嚼起来。总统套房的大床他连看都不卡不看,自己那个破毡子铺开,躺在上面就睡。
杨轩给了他一摞百元大钞,他看都没看,一分没动的又还给了杨轩。然后从包里默默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破纸,小心翼翼,就像捧着自己的心脏一样给杨轩。
杨轩现在最怕的就是刘虎的这招,上面是当初杨轩签字画押的手印,到现在刘虎还保留着。
刘虎说:“杨大哥,俺不要钱,当初你给俺写的纸条,还留着。我这几天咋没看到杨依蔓妹妹?俺有点想她。”
杨轩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就你还想见我妹妹,你想吓死她啊!不过杨轩表面没这么说。
杨轩说:“杨依蔓啊,她不是最近高考复习,准备考大学吗?那个咱不能耽误她前程是不是。再说那也不急于一时啊!”
刘虎一听好像也有道理。不过刘虎实在是思念心切,想想就知道,七年了没见到心上人,那特么心情,恨不得马上看到。
刘虎说:“是…是不能耽误依蔓妹妹学习。不过俺就想看她一眼,就一眼。俺不给她说话还不行吗?偷偷地看。”
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