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都没有见于再次上门,也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找了更好的大夫,姜搂着抱枕,颇为无奈,不就是想要央他办件事吗?想来对他来说也不会难到那里去,何必如此伤感情?
“小姐,老夫人叫你过去呢。”
鲍嬷嬷见姜躺在贵妃榻上,上前说道。
“有说了何事?”
今早姜跟陶氏才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如今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罢了。
“没说。”
鲍嬷嬷从内间拿了大衣给她披上,小姐的身子受不住寒,那两个死丫头,前几日就只由着小姐披了个衣服就出去了,要是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姜走到老夫人院子时,穿着棉衣的桃莘已经候在了院子门口,手缩进了衣袖里,脸蛋被风刮得通红。
桃莘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今年三十岁有余,伺候了老夫人半辈子,一直候在老夫人身边。
以前还有个清歌,可自从清歌背主被老夫人处置后也没有旁的丫鬟顶替上大丫鬟的位置,身边的大丫鬟便只有桃莘,老夫人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大小姐。”
姜点头,这院子口风大,裹着寒意,吹的人受不了,也不知道桃莘在这里站了多久。
鲍嬷嬷上前一步,把手中含着热气的食盒放到了她手上,想要帮她暖暖手。
“桃莘姑娘,大小姐也不是不识路,你年纪也大了,这大冷天的站在这里可不是要我们大小姐内疚吗?”
“这是老奴的本分,能站在这里候着大小姐也是我的福气呢,老夫人在里头候着呢。”
桃莘笑道,她这一辈子本分惯了,做不来也不敢做那些不本分的事。
姜进了院子,留着鲍嬷嬷跟桃莘在一处交谈。
老夫人屋门口弄了个厚重的毡子挡风,屋里又烧足了炭火,姜一走进屋子便感觉到身上的寒气便去了个七七八八。
姜老夫人坐在炕上,身上还盖着毛毡,见到姜过来便示意她过去。
“老了就畏寒,这天一冷就离不了这些厚实的东西。”
姜笑了笑,也坐上了坑头,接过姜老夫人递过来的毛毡。
“方才收到你二祖母的来信,说是你明心堂姐明年开春便要成亲了,你可得紧着点了。”
姜拿着毛毡的手一顿,随即笑道,
“谁那么有福气啊,明心堂姐手可巧着呢。”
姜老夫人似乎心情不错,眼角皱纹都显得没有那么深刻。
“是你堂伯父官府里的别驾,说是历练几年便让他去下面的县做个县长。”
姜低下头,勾了勾嘴角,都说那般聪明的一个姑娘怎么会自缢呢?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明媚的姑娘,姜明果该是没有那么幸运了。
“阿,上次去博诚书院可有什么好玩的?或是有没有遇上较为看好的儿郎,你如今这个年纪可不能再拖了,年前定然是要说好亲的。”
姜老夫人话里意思着实明显,并未有什么拐弯抹角的意思,可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了,姜望着姜老夫人的目光有些迷茫,这都是些什么事?
姜老夫人见到姜的神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如今还不知道上心呢。
先头因着发现有人贩卖私盐之事,姜穆成了领头羊被东平帝委任调查这起案件,最后前大司农司何开明倒了霉,被罢官抄家,这样一个肥差最后入了魏坤手中,连同着整个大司农司被魏坤收入囊中,后头又因着河水水患一事,让庞家放在豫州的人拔了个干净,还把庞家的布局暴露出来。
魏坤可谓打了一手好算盘,这反间计丝丝入扣,让人防不胜防,庞家在朝中的余党基本被魏坤清理,庞家在朝中有语话权的人如今已经寥寥可数。
这一件两件都跟姜家人脱不了关系,庞家是恨死姜家了,姜先源如今是焦头烂额,说是背腹受敌也不为过。
明年开春东平帝便要选妃,这么好的机会,魏坤怎么会错过?控制不了姜右相便先控制他的嫡长女。
宫中可是魏坤的天下,里面的宦官都是以他唯首是瞻,要是阿进去了日子能好过才是假。
姜也叹了一口气,神情颇为无奈。
“大约是没有的。”
姜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道,语气颇为着急。
“什么是大约?你若是不好意思,那祖母便托人问问,这些年我虽然不怎么出去,可到底还是有些人脉。”
姜本想跟老夫人说外祖母给了她一本小册子,里头画满了京中儿郎,可看着姜老夫人的模样便息了这个心思,点头道,
“好。”
姜又跟姜老夫人说道了些其他事,直到午间才从里头出来。
阿欢见姜出来急忙上前道,
“小姐,于公子来了,已经在偏厅等了一个时辰了。”
姜挑挑眉头,嘴角含着笑意道,
“那走吧,可不能让于公子等久了。”
本以为不会上门了呢,毕竟杜三娘医术虽好,可在外头也不是找不到一个。
姜走到偏厅时,正看到于悠然喝着茶,单手放在桌子上,双腿微微张开,神情颇为惬意,可不像是等了一个时辰的模样。
门口处突然有了阴影,于抬起头便见姜披着个白色大衣站在门口,眉眼精致,肤色比身上披着的大衣还要白上一份,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像极了一条狐狸。
于站起来对着姜作揖。
“姜大小姐……”
“别来无恙,于公子无须跟我客气。”
姜坐了下来,叫人上了一杯茶。
于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