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少爷已经是大理寺从史了,这些日子都很晚回来,听说圣上对他器重的很,况且外面的人都对姜右相家的少爷称赞有佳。”
姜听到阿欢的回答,眉稍微挑,望着院子外面的风景,想着哥哥破了这个案件对百姓能有什么关系?称赞声如此高?
“当时大理寺延尉陈大人去抄何家时,从里头搬出整整十几箱的黄金,还有数不清的白银、古玩首饰,那一箱箱东西硬是推满了何府门前的那块空地,全洛阳的人恐怕都知道了何大人这一位……”
贪官污吏
姜放下了手中的点心,捻了捻指尖,点心屑从细白的手指上掉落,她蹙着眉头问道,
“何大人?哪位何大人?”
姜忘性大,但这样的事她不可能记错,那贩卖私盐的上头不是魏坤近臣黄桂生吗?什么时候变成何大人了?
“是大司农何开明何大人。”
阿欢见姜蹙着眉头,直接往下道,
“当日围在门口的百姓看到那些东西可不气愤?那些财物就是他做两辈子官也拿不到,除了搜刮民脂民膏,还能从哪里来?围在那里的百姓捡起地上的石块便往何大人一家身上砸,何大人被那些百姓砸得头破血流,这事直到后来羽林军到了才镇住。”
“贩卖私盐最后只查出了一个何大人?”
阿欢回忆了半晌,点头。
前段时间贩卖私盐这事闹到很大,毕竟贩卖私盐可是死罪,全京城的人都在看着,就想看看那把剑会刺向谁,弄了好几日,何开明大人便落网了,也没有听说过还有谁参与到这事上。
姜穆整夜都没有回来,等到天亮时才匆匆回府换了一件衣服,而后又出去了。
一大清早,姜叫阿喜几人把贵妃榻搬在了桃树下。
姜手中拿着书,半晌未见她翻过一页,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听着管家的汇报,显得越发心不在焉。
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时辰,似乎是睡着了,鲍嬷嬷着急的不行。
此时正是三伏天,又是太阳高照,那阳光照在人身上燥的受不了,虽说阿喜在旁打着伞,可这样下去小姐怎么受得住?
鲍嬷嬷走过去拍着她肩膀,轻声道,
“小姐,起来回屋里去睡。”
姜悠悠睁开了眼睛,她一开始拿在手中已经掉在地上,随后被阿喜捡起来拿在手中。
姜想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什么时辰了?”
“巳时中了。”
姜接过阿欢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问道,
“哥哥回来了吗?”
“没有,听管家说这段时间少爷都是很晚回府,天不亮就出去了。”
姜理理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
“走吧,去找于公子。”
姜本意是想叫姜穆去招待于,谁知他们两个竟然如此无缘。
上次于留在船上的书姜已经看完,先头以为只是普通的游记,翻阅书时籍觉得纸张粗糙也没有多去在意,直到后来她发现这书写的地名她竟然不晓得在哪处,查阅后才知道这游记里面写的地方早不知更换了多少次名字。
后又听姜穆说过于如何爱惜这些书籍,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个极有学识的人,况且本人教养极好,姜穆与这样的人做朋友对他有好处,而于交了姜穆这个朋友,对他自己也颇有益处,两两相益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鲍嬷嬷听到姜的话道,
“小姐,管家方才已经来请示过了,说于公子有急事要离去,那时你在睡觉,我便把那些书叫管家还了于公子,额外给了一些银子便让他走了。”
“嬷嬷……”
姜摸摸鼻梁,叱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随后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哥哥那样忙,定然没有时间与于见面,而她也没有道理留人家那么久。
“以后这样的事禀了我在去弄。”
“是。”
鲍嬷嬷低头应道,一般鲍嬷嬷是不会管的,只是那于公子脸色着实不好,经过这些日子,鲍嬷嬷对于很喜欢,也不想他为难,况且就算是小姐醒着,定然也会让他走。
“备马,去一趟忠义侯府。”
……
鲍满月坐在鲍老夫人旁边,看着姜从屋门口进来,啧啧了两声,心里极不服气,出去了几把月竟然没有一点变化,一张俏脸艳丽的很,让人移不开眼。
鲍满月虽说比姜大上一岁,可从小却是在她的阴影下长大,想想四岁那年她在干嘛?随着两个表弟上树摘枇杷,而姜四岁便知道捧着一本书装模作样了,这一对比,能不气死人?
况且这些年,姜处处压她一头,便是名声也比她好,外人都道姜右相的嫡长女贤良淑德。
姜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
鲍老夫人坐在上首,见到姜进来,目光中呈满了温柔。
姜从三岁多就在她身边,一直待到十二岁,那么多个小辈中要说鲍老夫人最疼谁,那定然是姜了。
“外祖母,二表姐。”
“阿过外祖母这来,怎么瞧着瘦了些?”
“外祖母可不是瞧错了?我这一路上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昨日阿欢还说我身子圆润了些”
姜上前坐到了鲍老夫人身边。
鲍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细细询问着,见自己外孙是真的没有吃一点苦,才放下心来。
鲍满月坐在另一头笑笑不说话,就姜那连狗都要嫌弃的性子,吃苦的怕只有旁人。
“外祖母放心吧,有谁能让我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