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繁茂的树林投下斑驳的阳光,此时还是能看见一些在树林边护城河附近野炊的帝京百姓,树林连接的是连接的几座山脉,她想去的便是这些少有人去的山上。
若说帝京内的兰亭山山脉,因着风景好,人的气息浓郁,便难以生长出野生的药草,在这深山中或许还有寻到的契机。
将牵马的绳子捆在了山脚下的大树枝桠上,她提着袋子便寻着石头杂草路往山上走去。
一道素色的女子身影便逐步走向山野间,从袋子里拿出镰刀边走边砍掉周围挡路的野草,石头堆成往上的路很是难走。
走到半山腰时,她找了块石头席地坐下休息。
凉爽的山风拂过,眸光往远方眺望而去,便能看见山脚不远处的大半个帝京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玉楼重叠。
不过眼前的帝京城,是参差百万人家了。
坐着休息了片刻,素衣女子拿起镰刀再往前走去,发现越往山涧中走去,挡路的杂草反而少了,树林华茂。
看着石头缝隙被用锄刀翻过的草丛,思来帝京中来此采药的人应该也不少。
往山涧更深出走去,转眼便过了一个时辰,隐约听见水流汩汩的声音,转过一条树林小路往前走去,望见流水的山泉从山顶高处流下,形成汪清潭,而清潭溢出的水又往山下流去。
不知名的鸟儿鸣叫,山涧碧绿的潭水在暖阳下波光粼粼,周围石多草茂,正是应了一句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深呼吸山涧中独有的自然气息,拿出牛皮水袋喝了几口水解渴,便将袋子放在潭水旁的青石板上。
方才一路走过来也瞧见许多药材,只是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药,所以未采摘。
拿起锄刀,再从袋子里拿出个空布袋,袖口里放了些避蛇虫鼠蚁的雄黄,便往四周树林外走去。
寻寻觅觅半个时辰,她再翻开一处草丛时,眼前一亮,主根肉质,须根细长,果实成熟为红色,能生津止渴,而其埋在地底的根才是最大补元气,复脉固脱益肺气。
眼前这一株绿叶比手心还大的人参,长在外的果实鲜红,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了吧。
现在市面上难得买到这样野生的,今日倒是让她挖到了。
蹲下身在草丛前小心翼翼挖了半晌,最后拿着手中已略有人形的人参,白灵渊唇角扬起笑意。
若是让她大把银子去买,还不如自己寻来要靠谱多了。
看来深山中还是很少有人来,既然人参这么难长的药材都长出来了,附近肯定还有别的药材。
思量着,她往远处某个方向走去,又找了半晌,确实未再看见比这人参药用价值更珍贵的草药。
正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便闻见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低眸往前方看去,并未有什么异常。
缓步踩过草丛,身周树林越往前走就越茂密,她鼻尖轻嗅,感觉血腥味儿渐浓。
蹲下身望向踩着的野草,便看见绿草叶子上泛着滴滴血迹。
望向四周树林草丛,也无什么动静。
这荒山野岭,谁会受伤滴血,思来,指尖触碰血在鼻息间闻了闻,是人血。
似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望向身旁古树,顺着抬头往上看去,便看见高处茂密的树枝枝桠间,有个男人弯曲着的背影。
男人似乎发早就现了白灵渊,转头侧过脸,树荫下让人看不清容颜,但她能感到那双寒眸直直充满杀气。
“不想死的话就滚。”
白灵渊淡笑,“现在要死的恐怕是不是我。”
话音刚落,她似乎听见远处树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再望向树上受伤的男子,看来这动静是眼前这个人带来的。
懒得多管闲事,她抬步转身走开,方走了三步,便听见身后有重物落下‘嘭’的一声。
脚步顿住,这人明显是受伤了,她是管,还是不管?
远处草丛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思来,巫医也是半个大夫,不能见死不救。
将手中的袋子背好,转身走到倒地男子身前。
在望清楚男子的容颜时,神色闪过一丝错愕,来不及细想,便扛起半昏迷的男子往潭水方向走去。
树林中,一群黑衣蒙面人飞身至树林间,随后落地。
领头黑衣人扫视过四周,逐步走向某颗树下,蹲下身查探到地上的血迹时,狠辣道,“他身受重伤应该就在附近,找到,提他头来见。”
“是!”
几十名黑衣人闪身消失在树林中。
水潭边,穿着玄衣的受伤男子靠在一块青石旁,男子几丝墨发因额头冒出的细汗贴在颧骨处。
在此刻阳光的映衬下,他立体又精致的脸庞令人感到窒息,五官轮廓分明,浑然天成,幽暗深邃的寒眸愈发显得傲然不羁,周身气势寒冷而又骇人。
一张脸庞俊美绝伦犹如神赐,强忍着剧痛眸色冰寒的望向眼前女子,若不是见过古墨尘那般妖孽,恐怕她对眼前男子还真会犯上几分花痴。
她背起自己的布袋,神色淡然走上前,欲为其把脉。
男子极其不爽的皱眉,躲开了白灵渊欲把脉的素手。
她道,“我略懂医术,又不会害你,看你的样子伤的很严重。”
男子不说话,薄唇紧抿。
白灵渊还欲说什么,便听见附近有动静,受伤男子似乎也察觉了,二人无意间对视上。
她低声道,“有人来了,走。”
受伤玄衣男子默认。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