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里外,南楚皇都京华城,宋府。
古朴黑木回廊处竹帘卷红笼,宽敞的院子四周园子里花团锦簇,青石铺地。
院中空地上,俊秀少年将手中木藤编制的镂空圆球丢出接下,随后开心喊话。
“姐姐,姐姐!你快看,南南将这藤球接住了。”
素衣女子手中拿着古书,静坐在院中石椅上。
感到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唇角扬起浅笑,“不错,等你将球运好了,姐姐教你如何蹴鞠。”
俊秀男子好奇道,“蹴鞠?那是什么?”
白灵渊耐心解释,“就是将藤球踢过来,让别人接住,然后再传给别人。”
宋桥南将藤球抱在怀中,开心拍手道,“好好好,姐姐以后一定要教桥南。”
“嗯。”
等将身子养好应该也还有几天,其实蹴鞠这个游戏旁人都会,只是没有人教这个可怜孩子而已。
若是可以,她或许能试试将桥南的病治好……
回廊处,宋氏迎面走来,风姿绰约,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貌美模样。
宋氏看见此时见到在院中开心玩藤球的少年,心中不禁泛起暖意。
宋氏走近白灵渊所坐的方向,随后便在对面石椅坐下。
边望着自己儿子边苦口道,“灵渊姑娘,我看桥南甚是听你话,不如你教他识字可好?”
“识字?”
不对,宋府好歹是官宦之家,什么样的教书先生请不起,此刻何为主动喊她教?
宋妇人此举,是怕她病好之后就离开了吗?
“夫人莫要说笑了,灵渊所会的诗词不多,还是请先生来府上教较为稳妥。”
宋氏似乎早猜到她会拒绝,苦恼着神色。
“哎呀,灵渊姑娘有所不知,以往我们请了不下**个先生来教,可我儿心性不稳颇为调皮,又因着学的慢,所以气走了好些个教书先生。”
宋氏此言没有撒谎,宋桥南的病情已经积了多年,确实是很难学习知识方面的东西。
可是自己未必就行,总觉得眼前妇人此番委托,有什么别的目的。
宋氏见白灵渊不说话,继而买惨,心中也是真的想自己儿子学点东西。
“灵渊姑娘,你看我这个做母亲的见到南南如今的样子是心急如焚,好歹让他识几个字我百年之后心里面也好受些。”
白灵渊心中思虑,想到也不过是教几个字,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谦让道,“我可以试试,不过若是没有效果,夫人也莫要怪罪。”
“谈什么怪罪,这样最好,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南南这么黏人,小时候倒是黏着我,现如今长大了,倒是不爱跟着我跑了。”
听见白灵渊答应,宋氏说这些话时很是开心。
坐在对面的素衣女子浅说道,“孩子长大了自然是如此。”
宋氏点头认同,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早看出白灵渊不似寻常人。
虽穿着简单,但那身上更是透露出与十几岁年纪不符的沉稳大气,此刻听闻她愿意教自己的儿子识字,颇为意外。
“姑娘能答应那是最好不过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些笔墨纸砚。”
“嗯。”
白灵渊望着起身急忙朝着外面走的宋氏,想来做母亲的便是这般心情,时时刻刻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好。
如今宋氏见到自己的儿子变成这般模样,心中应是极其愁苦的。
只不过自己这身子眼看过两日就要完全好了,如今答应下这件事,恐怕又要耽误些时间。
沉默了半晌,见俊秀少年还在玩藤球,便唤道,“桥南,过来。”
俊秀少年开心将藤球收起小跑过来,额头间冒着细汗。
她见此,随手将袖口中锦帕递给眼前心性如稚子般的少年。
“自己把汗擦擦。”
宋桥南纯真笑着接过了锦帕,擦着额头上的细汗,笑容明朗可爱。
“谢谢姐姐。”
她道,“将手伸出来。”
男子乖乖把手伸出,她素手搭上了青衣男子的手腕,闭眼静心为其把脉。
半晌后收回手,“将舌头伸出来。”
随后男子乖巧将舌头伸出,白灵渊见其舌苔偏红,又道,“好了,桥南可感到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宋桥南见让自己要做的动作都做完了,又将手中藤球拿起玩弄。
“没有,南南很好。”
白灵渊低头思虑,宋桥南连接筋脉的神经不难猜到,应该是被生病烧坏了,若是什么病痛都没有,反而让人起疑。
宋桥南看见白灵渊不说话,问道,“姐姐怎么啦?”
“嗯,没什么。”
正说话时,宋夫人便带着两个丫鬟端着笔墨纸砚走来。
“南南你累没有,快跟着小翠去将脸洗洗,再来跟着灵渊姐姐学写字。”
俊秀男子听见,顿时开心,“好,南南这便去洗脸。”话音刚落,便起身笑意盈盈抱着藤球跑开。
白灵渊听见宋氏声音,思及刚才把脉的结果,礼貌问出心中疑虑。
“可否问夫人一个事?”
宋氏还以为白灵渊要问关于帮忙的事情,心中隐隐担忧,笑着坐下道,“姑娘有什么话只管问。”
“令公子的病,自小到大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提起这个宋氏松了一口气,遂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刚才的想法烟消云散。
惆怅真心说道,“实不相瞒,我这儿子,自五岁时生了场大病,之后病好便落下这失心疯的病根,十多年来请了无数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