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上有许多小伤疤,是她以前用簪子自个扎的,因为太孤寂了,就像死了一般,她想有点感受的时候,就扎一下,就能有存在感了。现在却不再需要那枚簪子,只要一想张问,杨淑贞心里就像被扎了,又像被灌了蜜。刺痛、甜蜜、痒丝丝的。
女人的感受实在是丰富,相比之下,张问就简单许多,他早已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张问第二天起床,已经到了中午。他赶紧爬了起来,洗漱吃饭,然后找来曹安询问了一下说书先生唐三爷的情况。曹安说已经安排到茶馆,并安排了人关注情况。
问完话,张问又走到书房,唤来丫鬟若花,叫她磨墨,然后写一份奏折递上去,提醒一下皇帝和司礼监的人。也不知怎地,皇帝一直没有下任何召见的旨意,却不知用意何在。
张问感到这京官当得十分无趣、无聊,有种混吃等死的感觉。辽东虽然大胜,但是丧师十几万,直接触了东林和旧三党(齐楚浙党,简称浙党)之间的党争,双方斗得厉害,可这些事好像和张问这个当事人没什么关系一般。
要害部门已经完全被东林把持,浙党好像没有任何机会,但是他们依然在想尽一切办法反抗、翻盘。最近司礼监被魏忠贤等人把持,王体乾、魏忠贤身为内相,权力极大,有和外廷抗衡的资本,原来的三党官员有投靠魏忠贤的迹象。
东林也注意到了浙党成员向魏忠贤靠拢的可能,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要求妥协,反而趁机大肆污蔑打压,并将浙党进一步丑化,冠以阉党、妖党等名称。丑化政敌,塑造自己的崇高形象,一直是东林官员的看家本领。
不得不说,这是东林的失误,他们这样干完全是在逼迫浙党官员投靠魏忠贤;在东林把持了要害部门之后,疯狂攻击浙党,浙党官员除此一路,别无出路。
张问本来打算从中渔利,拉拢一些浙党官员,培植自己的党羽,不过看眼前这个紧张劲,浙党投张问没有安全感,还是投魏忠贤干脆一些。张问的底子还是太薄了。
这个时候,张问有些颓丧,觉得这京官当着没多大的意思。他准备先设法洗清自己的罪责、争点功劳;也攀一下魏忠贤的关系,多少有点保障、免得被人在京师里用谗言暗算;然后想办法出去当地方大员比较有意思一些。
张问想到的地方还是浙江,那里富裕,还可以顺带看看有身孕的沈碧瑶、寻寻张盈。
这回要是真能够去浙江,肯定和上回不一样。上回是七品小知县,这回已经经历了拥立大功、辽东大功,再出去,那就是大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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