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色恭敬的回禀着自己办的事。他明白,有些事情终于要开始了。该还的,总归是欠不下。
“很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该彻底清算的时候了。呵呵,希望到时候那些人,不要太开心……”
温柔的笑意,如清风般吹拂。所过之处,却带着严寒的冷酷。
……
又是一个十五夜。繁星闪烁,皓月高悬。
城郊外的天枫林,亦如二十年前那般寂静。唯一不同的是,此次迎来的不速之客,只有那个当年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看着周遭的情景,寒霜努力的想象着,当初那个女人是怎样费尽心力的,保全着自己怀中的那个孩子。虎狼环绕,她是撑着怎样的坚强。
如今物是人非。婴孩已长大成人,化为了遨游天际的雄鹰。他不再需要人的保护,即便是独自面对那些豺狼虎豹,也可以应对自如。
可他的心好孤单,但又必须坚强。因为那个女人曾无数次对他讲,在以后的路上,唯一能陪伴他的只有坚强。他答应了她,所以不允许自己软弱,这是唯一能为她做的。
一袭白衣的寒霜,漫步在林内,脚步悠闲,看不出他此时的心。
风轻轻的摇晃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好像在对夜晚闯入的人说着欢迎。
他沉浸在周周的寂静,享受着月光的轻抚。即便一会儿要面对众多的事情,可依旧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苍色安静的跟在后面。他尽量放轻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免得惊扰到了主子。他看得出,主子此时的心情很沉重。
时间马不停蹄的往前跑,在子时将至时,苍色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芙蓉花,轻轻的插入地上将其点燃。
随着上升的袅袅青烟,一股奇特的香味,慢慢蔓延。淡淡的花香惹人沉醉,可只有懂的人,才知道它蕴藏着的深意。
寒霜不理会苍色做的事,自顾的跃上了一棵古枫树坐着。斜靠在树枝上的他,望着浩瀚的星空,思绪渐渐飘远。过去发生的种种,如同回放的短片,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好在无论再苦再难,他都坚持下来了……
虽然很不想打搅自己的主子,可那边已经有了动静,由不得他不提醒。
“主子,人来了。”
“是吗?还蛮快的。可有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经过多方查询下,已经可以初步确定,对方应该是只守护兽,名“封天犼”。封天吼的体型庞大,背生双翼,貌似野牛。他守护着灵橒玉,也在等候着灵橒玉的真正主人。”
“呵,守护?真是个可笑的职责呢。”
寒霜嗤笑。如果真的能守护,当年又怎会发生那样的事。
“它的形态并不完全。虽然体内的力量很澎湃,但多数都被封印了,可以说十不存一。”
苍色这话并不是在为谁解释,只是在介绍对方的情况,好让自己的主子有更深的了解。
“不过是只守护兽,为什么会被封印了呢……”
轻轻的喃呢,却并不是询问。因为很清楚,没谁能给他答案,除非让那个东西自己去说。
枯枝败叶被踩动的咔咔声从远处传来。片刻后,一个穿着灰衣,墨发白眉,额上还长着一对小尖角的老者,进入了寒霜的视线。
老者一来便直奔那朵被点燃的芙蓉花。可到达那里,却发现依旧无人的他,满脸都是懊丧。
“怎么还是不见人呢?既然都已经点燃了芙蓉花,为什么就是不肯现身一见。”
自语中的老者,定定的看着燃烧的火光,渐渐的思绪也同那袅袅青烟般变得飘渺。
“呵呵,人都已经死了,你觉得还能等来什么游魂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陷入沉思的老者身后响起。这乍起的声响,惊得对方脸色骤变。
老者迅速的抽身后,退在拉开距离的同时,手上的防御也是没有落下。待到安全之处,才凝神看向了发声地。
飘渺的白衣,清雅的气质,而在看清而那张容颜时,老者的视线在也移不开了。那眉,那眼,那唇,顿觉轰雷炸响,眼前再无他物。这来的人,可不就是寒霜。
“嗤,由这么个东西守着,也难怪那个女人当年会死。看来倒是不冤。”
看着人只瞧着自己不说话,寒霜皱眉不满,说出的话也更是刻薄。
对于这只所谓的守护兽,寒霜是厌恶的。要不是那个女人,生前一直在说这东西的好话,在第一次唤人到天枫林的时候,寒霜就会命苍色动手将其处理了。人都没了,还留着他作甚。
“你,你是那个孩子!清颜的孩子。”
虽然这是问话,可人却已经肯定了。那特别的气息,想要作假都难。
“看你的样子很惊讶。看样子我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呢。”
这话说的真是好不讽刺。
“哈哈哈,真好。清颜的付出值得了,她的孩子果然如期望那般,是个出类拔萃的。”
寒霜的话直接被他忽略了。他的眼中只有这道挺拔的身影,这是那个孩子的希望,用命换的希望。
“只是可惜就算在怎样,她也看不到了。对这个消息,永远也无法得知。不如……”
稍带落寞的话,却透着刺骨的冰寒。直刺得对面的人血液都似要凝结,那是赤,裸,裸的杀意。
浓烈的杀意,浩瀚的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如同陷入巨浪下的扁舟,随时都会被卷入海底覆灭。
尚奇骇然,他时没想到人竟然成长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