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旷看到了商帝的疑虑,道:“父皇是担心儿臣对二弟不满是吗?”
商帝沉默不语。
“父皇大可放心,儿臣绝无对二弟有不满之心,他只是太过单纯。”杨旷做着解释,不想父皇再伤神,道:“他不适合卷入洛阳争斗,所以儿臣一直在尽力阻止,他却没有一点意识。”
商帝问道:“若是哪日你们兄弟水火相见,你会留他性命吗?”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发言,他不愿意看到手足相残的一幕,便问着杨旷的想法。
“父皇为什么肯定我就能赢?”杨旷苦笑道:“他可是有整个崔氏作为无形的靠山,儿臣根基尚浅,不知能否斗得过他们。”
“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朕仅仅是希望无论你们谁赢谁输,都能放过彼此的性命,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朕不希望......”说到这商帝没有再说了,因为杨旷站了起来看向了他。
杨旷面无表情的说到:“父皇不必多说了,二弟要是及时醒悟,儿臣留他性命便是,其他的,儿臣做不了任何保证。”
商帝无力的叹息着,望着杨旷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伸出手却始终没有喊出声,失神的放下手,独自在椅子上默默无言。
谢量海也进来了,看着商帝黯然,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海,你说,他真的适合这个位置吗?”商帝问道,“朕要听实话,不要骗朕。”
商帝是认真的,谢量海低眉道:“旷殿下无疑是最适合的,也正是因为他的想法手段,才能让大商更为强大。”
“你跟朕想的一样,可......”商帝纠结的说着:“他的心思太过偏激,朕害怕,害怕他会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恕奴才多嘴,陛下本应就是孤家寡人,不是平白叫的。”谢量海不敬的说出了这句话,深深的地下头。
“哈哈哈,好一个孤家寡人。”商帝悲极而笑着,道:“旷儿会成就千古霸业,而他也会成为天下最孤独的人,毅儿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这就是代价吗?”
谢量海道:“帝王之族,本就是如此。”
“朕不甘心!”商帝咆哮道:“凭什么?!”
“陛下不甘心,奴才也不甘心,陛下励精图治,却仍旧受困士族,难道不是应该由旷殿下来替您清扫吗?”谢量海理智的劝道,苦口婆心的说着道理。
商帝望着多年的老朋友,平息心中的不甘心与怨气,道:“阿海,朕就是太清楚了,所以不甘心,你也很难受吧,十年前.......”
“陛下不用再说了。”谢量海斗胆打断了商帝的话,情绪激动浑身抖动道:“那一劫过去了,就没什么能挽回的了,奴才认命了,陛下也该释怀了。”
“是啊,早该释怀了。”商帝眼眶泛红,殊不知那谢量海的眸中已有了泪水。
......
......
下午的太傅府依旧宁静,而门口却多了一个突兀的人影。
那人带着恶鬼面具,就是辰龙,他早早的来到了此地,不知在等待些什么,面容严肃的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府门过了很久才打开,而门口的辰龙依旧纹丝不动。
开门的竟然是霸僧暮蝉,他最近没有守在后院,而是日夜陪伴在老太傅身边,既然是他开门,想必老太傅也来了。
辰龙马上行礼道:“见过太傅。”
“免礼咯。”暮蝉的身后果然响起老太傅慵懒的声音,此刻这位老人也在观察辰龙,不知对方的来意。
辰龙直起身子,面具下什么都看不出来。
“来都来了,要不然进去坐一会,顺便说说你的来意。”老太傅直接邀请辰龙进府里,道:“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辰龙有没有胆量进来咯。”
知道我是谁吗?果然不愧是大商最有威望的老人。辰龙轻笑一声,道:“有何不敢。”挥挥衣袖便畅然的走了进去,丝毫不惧。
“好好好,里面请。”老太傅客气的伸着枯枝般的手,领着辰龙往里面走去。
他们来到了老太傅的房间,房间里很简洁,就一张桌子一张床几把椅子一些字画纸张和毛笔,其余的茶具都在院子外,里面一览无遗。
辰龙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不客气道:“没想到大商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居然如此勤俭,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倒真是难以置信。”
“怎么?老夫一把岁数的人,要那么对东西干嘛?又带不走。”老太傅自嘲的说了说,对暮蝉道:“你先避开吧,辰龙不会伤害我的。”
“太傅这么有把握?”辰龙玩味的问道。
“自然有把握。”见暮蝉离开,老太傅笑眯眯的说道:“老夫一死大商必乱,而且现在杀我只会加剧矛盾,你辰龙如此富有谋略的人又怎么会干出这般愚蠢之事呢?”
辰龙不敢当的拱了拱手,道:“谋略不敢当,太傅才是,一手创大商朝局,作为崔氏的幕后策划,无人可比。”
老太傅不吃这一套,同样还击道:“上次宝塔寺的事件,老夫如果没猜错就是辰龙先生所为,妙计三重,打得老夫跟崔氏措手不及啊。”
“谬赞谬赞,略施小计,入不了太傅法眼。”辰龙话里有话的避开了称赞,反讽对方的失误。
老太傅定力超群的老者怎会被三言两语触动,当即大笑道:“夸你就受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夫最讨厌有些人见好不收,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在下可没见过什么好的,能收什么呢?”
“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