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商军中作为俘虏人质的罗睺被安全的放回了唐军军营,而独孤墨的遗体也按照约定的回到了商军军营。
而在罗睺刚回到军营的时候,就望见了许多充满敌意的目光,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只知道那一战我军惨败了,其余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你这个累赘!”
“拖油瓶!”
“间谍!叛徒!”
一些越来越难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让好不容易回到唐军中的罗睺一脸的惊诧,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待自己,难道要把战争的失利归结在他头上。
他刚想要回击并查出谁在喧哗,却被一个传令兵拽住了衣角小声道:“罗将军,还是先去帅帐吧,大将军有事找你。”
“我刚回来能有什么事?!现在这帮家伙..........”
“真的是有急事,属下不敢欺瞒将军。”传令兵很坚持的要求对方先去龚起那边一趟,后者没办法,虽然心中很怨愤,却也不得不遵守将令,之后再来跟这帮家伙算账。
临走的时候叫骂声更大了,起哄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罗睺强忍着愤怒嘴角抽搐的顿了顿,还是继续朝着帅帐那边走去。
进了帅帐之后,那些叫骂声才小了很多,直到没有人再叫骂了。
罗睺刚进帅帐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面前等候他已久的龚起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我就成了间谍叛徒之流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你先不要激动,接下来也不要激动,”龚起伸手示意让他先坐下,现在军帐中只有加上张奕之三个人,很保密的空间,“因为接下来的话题很特殊。”
罗睺倒也是服龚起,便也先坐了下去,等待对方的解释。
龚起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缠着脖子纱布的张奕之,转向罗睺道:“正如你所见,敌人在谈判的时候发动了奇袭战,独孤墨挟持了张奕之让我无法快速支援,导致伤亡了一万四千的精锐,而后方也着了大火。”
“这么严重?!”罗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详细的数字,也在心中惊叹这次战争失利的程度。
“我军受到了重创是毫无疑问的,这种数目的伤亡对于我军的士气影响很严重,还令我们失去了主动权,形势逐渐变成了被动。”龚起忧虑的铺垫着,“粮草和攻城器械也被烧毁了一部分,劣势随之而来,当然.........”
“那我们更应该反击了。”罗睺没等对方说完就急切的打断道:“不能给商军喘息的时间啊,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拿下邺城才行啊。”
“这..........”龚起的话被打乱了节奏,询问似得看向了张奕之,这方面他真的无法再继续开口下去了。张奕之也会心的点点头,接过话茬道:“罗将军是觉得我军还有能力再强攻邺城吗?”
罗睺马上回答道:“怎么没有,我军根基未损,攻城器械犹在,哪怕是败了不也能照样再打回去,他们都是你带的兵,你难道还不相信他们的实力吗?”
张奕之叹了口气道:“唉——若真如将军所说便好了。将军可有想过商军现在是士气大振,他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战斗力岂能跟之前同日而语,而且我军的士气下滑了太厉害了,比将军你想的还要严重。”
“那也不能就这么让敌人得逞啊!”罗睺马上激动道。
“这也是我们改变不了的。”张奕之很遗憾的说道:“但是眼下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将军你的问题。”张奕之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听到这句话的龚起也有些触动。
罗睺还蒙在鼓里的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两个月一直都在商军的地牢中啊。”
“这就是原因所在,”张奕之也整理好了措辞,道:“正是因为将军你导致了这次奇袭战我军的失败,这样的惨败下,军心浮动,他们当然一致的选择了你作为替罪羊。”
龚起来不及阻止的将手停在半空,觉得张奕之的话有些太过直接了。
他也一直都在注意着罗睺表情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疑惑迷茫逐渐变得面目狰狞,直到怒不可遏的站起来吼道:“你说什么?!”
“我说完了,你也听见了,我不打算收回。”张奕之冷冷的看着对方,即便心里清楚这件事情跟罗睺无关,但他还是要这么说,不然绕来绕去还是躲不过。
罗睺已经无比的愤怒了,他愤怒的不仅仅是作为俘虏和人质拖累了大军,更愤怒的是他要成为这场失败的承担者:“军师!我敬重你是龚起的人,一直对你很礼貌,但你今天说的话过分了!”
张奕之则是淡淡回答道:“我很感激你的尊重,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说出来只会让失态变得更坏。”
“那也不是让我背锅的原因吧!”罗睺堂堂一介男儿都开始有些眼红了起来,“我自问毫无愧疚,唯一的责任可能就是被抓做俘虏,但那些事情都是龚起和你安排我做的,你们给了我那么少的兵,我已经尽力了,失利难道跟你们没有关系吗?!”
“是!跟我们有关系,但是士兵们不能知道!他们也不愿意知道!”张奕之同样坚定不移的反驳道:“主帅的威信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自幼生在将门世家的你理应清楚,这件事情我与龚起的确有责任,但是你只能是全部责任的承担者!”
对于罗睺来说这样的言语形同侮辱,他当下拔出了佩剑,指向了张奕之,道:“你以为我就会把这口气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