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看着归国第一时间前来觐见自己的龚起,看着这个手握兵权不可一世的北唐猛虎,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的从商国回来,命真的很大。
“臣参见陛下!”龚起跪在了唐帝的面前,没有一丝逾越。
“龚......爱卿。”唐帝还是称呼对方为爱卿,道:“此番前去,朕倒是听说受到了两次刺杀,如此危险的事情,爱卿为何不上报给朕让朕向商国为你讨个公道啊。”
龚起微微抬头,道:“臣之性命乃是小事,只要是关乎两国友好的大事,臣自当效死而忠之。”
唐帝听到对方这番良言,并没有表示的很欣喜,相反的,这位帝王的心中起了很多的心思,他当然不怀疑龚起的忠臣,像是那种猜忌臣子忠心的心里不会在这位唐帝出现,他听出来的意味,却是龚起仍然想把持兵权的意思。
兵权这种代表力量的东西,原本都是由作为至高统治者皇帝才能拥有的,而一旦被交给别人,就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龚起或许是作为一个大将军的立场来看待的,而唐帝也不过是站在皇帝的角度来考虑,所以一切都是合理的。
错就错在大唐的朝局不是君臣相合的局面。
“爱卿。”唐帝幽邃的说道:“此行出使商国,是否是为了下一场战争备战而做出的考虑?”
龚起低着头,继续道:“臣不敢欺瞒陛下,此行却是带着这个目标,也有了不小的收获,但是臣的忠心从未改变,请陛下将大唐的将士放心的交在臣的书中,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失望?你怎么可能会让朕失望呢?”唐帝笑着摇摇头,温和的笑容中潜藏的韵味让人捉摸不透,“爱卿身为十大名将,又替朕训练了无数的精兵猛将,就凭商国的那个武成王,又怎会挡得住你。”
“陛下过奖了,臣愧不敢当。其实从上次战争失利后,臣夙兴夜寐,一日不得安寝,就是为了替大唐争回一口气,这次臣不仅想要拿回属于大唐的胜利,还要一举替陛下灭了商国,为大唐开疆拓土。”
唐帝听完龚起的雄心壮志,没有多大的触动,还是一如既往平静的说道:“爱卿有此鸿鹄之志,朕尤甚欣慰,不过......”
“是否是臣有不当之处?”龚起试探的问道。
“不,你没有。”唐帝立刻回答道:“不当的,是我们。”
龚起埋首道:“臣不敢与陛下同等,还望陛下莫要折煞臣。”
唐帝的脸上出现了笑意,但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道:“你当得起与朕并肩,爱卿出身名门,又有名将之力,功勋卓著,忠心不二,哪里会没资格与朕同等。”
听得出来有些责怪龚起的意思,可是这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话,偏偏一心专注战事的龚起听不出来,只见这位沙场精明无比的猛将道:“那就多谢陛下垂爱了,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大殿肃然,安静的不像话,唐帝顿了良久,紧紧盯着龚起的目光也慢慢松开,他难道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不愿意交出兵权?
龚起似乎也开始察觉道气氛的凝重,道:“陛下莫非不愿意让大唐一统天下吗?世间的疆土如此辽阔,也唯有陛下能够揽入怀中,而臣,便是为陛下代劳扫清敌国的利剑。”
利剑用的好,自然可以无敌天下,而若你是双刃剑呢?帝王心底的思量油然而生,唐帝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最后道:“爱卿说的有理,朕就将虎符的另一半给你如何?”
虎符是兵权的象征,有了虎符便可以随意调动军队,不用经过任何汇报。而虎符是分为两半的,一半在大将军手中,一半在皇帝手中,也就是说如果要进行战争,光大将军一人是无法调动军队的,需先请示皇帝经过皇帝同意之后,再给出另一半虎符才能调动大军。
哪怕是威望再高的将军,也不能在没有虎符的情况下擅自调动大军。唐帝突然说要赐给另一半兵符,极有可能是出于试探,任何人都不可能应下来。
但是错就错在,龚起是个为了胜利可以做出一切牺牲的人,就算知道是在试探,他也必须争取拿到完整的虎符,设想一下,要是有了完整的虎符,那么唐国的军队便可以在他的手上随心所欲的调遣,无论是练兵还是布局,都比开战时再拥有完整虎符更加有优势。
于是在如此明显的试探下,龚起仍然冒失的选择接受虎符,道:“谢陛下体谅,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他并没有看见,座上的唐帝脸色黑了下来。
帝王的忌讳被完全的触发,此时此刻又不能反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他是天子,君无戏言,唐帝根本无所谓虎符,便没有多做犹豫道:“好,朕会派人给你的。”
“谢陛下!”在危险与优势两难的情况下,优势带给龚起的感觉更为深刻,他还沉浸在获得更大优势的喜悦中,对隐藏其中的威胁不是那么重视。
唐帝的目光何等的犀利,一眼就刺出了龚起眼中的灼热,这幅情景在统治者的眼里是多么的复杂,谁又能断言坐上那个位置能够平心而论。
一君一臣都是看破不说破,一个忧一个喜。
“对了爱卿,听说罗家的那个罗睺对战事也十分关注,”唐帝无端的提到了罗睺,“在爱卿出使商国之时,奋威将军罗如烈向朕请求将其子罗睺跟随爱卿出战,不知爱卿可有异议?”
“臣请问,是罗睺主动提出的吗?”龚起问道。
“据奋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