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岛满、栗林忠道、长勇、堀静一等日军驻夏威夷部队的高层在反复地盘算着自己的处境以及近在咫尺、与自己处于非敌非友关系的中**队驻夏威夷部队时,鲍长义、方先觉、盛文等中**队驻夏威夷部队的高层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处境以及近在咫尺、与自己处于非敌非友关系的日军驻夏威夷部队。
瓦胡岛,岛屿腹地山脉间某处一个大型地下室,中**队驻夏威夷部队总指挥部。
“三位长官,这是最新情报。”海统局夏威夷站站长陈瑞把一叠文件和十多张照片放在桌子上,“十天前,海统局日本分局发现日本海军从其本土的横须贺、长崎、吴等多个港口出动了数十艘中大型运输舰船,编为三支运输舰队,一路向东,离开了日本本土,日本分局随即把这个情报发给了海军,海军立即出动了十多艘游弋于日本本土东部海域内的潜艇进行跟踪观察,最终确定,那三支运输舰队都是开向夏威夷的。”陈瑞看着鲍长义等人,“即开向这里。按照航速、航程计算,日本海军的那三支运输舰队在最近一二天内就要抵达夏威夷了。”
鲍长义、方先觉、盛文互相交换着眼神,一边仔细地查看文件和照片一边陷入思索。“日本人这是要再度加强夏威夷驻军吗?”鲍长义蹙紧眉头。
陈瑞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是,因为这件事中存在三个诡异之处。第一,海统局日本分局已经查实了,那些运输舰船几乎都是空的;第二,日本人的那三支运输舰队拥有超过四十艘舰船,数量不小、规模颇大,但为其护航的军舰却只有一艘改造航母、两艘轻型巡洋舰、八艘驱逐舰,护航力量十分薄弱;第三,对其进行跟踪的我军潜艇已经证实了,日本人的那三支运输舰队一路顺风并且一路平安,没有遭到美军任何形式的攻击。三位长官,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吗?”
“几乎都是空的?”盛文心头一动,“陈站长,你的意思是…日本人的那三支运输舰队来到夏威夷不是为了送东西到夏威夷,而是要从夏威夷运走东西?”
陈瑞笑了笑:“长官,我的职责是尽全力地向您提供详细的、准确的情报,至于从由我提供的情报里解读出更深层的东西以及因此而做出判断,则是您的职责。”
“这确实很诡异,但更加诡异的是第二点和第三点。”方先觉眯起眼睛,“诸位,我们都知道,日本海军因为输掉了瓜岛战役,实力大损、元气大伤,再加上日本的造船能力只有美国的四分之一,因此,从瓜岛战役结束后开始,美军在实力上已经完全地掌握了优势并且美军的实力优势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日本海军已经不怎么具有能够大规模地出动、j ru远洋的能力了,开始全面地退缩到东亚海域内,因为比它们更庞大、更强大的美国海军就在公海远洋上等着它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海军居然敢一次性出动几十艘中大型运输舰船,从日本本土出发,开到六千多公里外的夏威夷?这不是给美军送战果吗?比这个更加诡异的是,美军居然对如此丰硕的、送上门的战果视而不见?”
鲍长义点起一根香烟:“看起来,正如总部猜测的并且郑重提醒我们的那样,日本人和美国在暗中已经勾结了。诸位,我们设想中的最坏打算终于出现了,对面的美国人和身边的日本人都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日本人的这些运输舰船是来把他们驻扎在夏威夷七岛上的部队给撤走的,接下来,美军就能兵不血刃地收复七岛。这样,日本人和美国人似乎存在默契的事实就在逻辑上说得通了。”
盛文沉吟道:“可是,牛岛满他们就在我们隔壁,却一直没有对我们动手呀…”
方先觉说道:“很简单,因为美日毕竟还是交战国,前线军队打得你死我活,国内民众被煽动得群情激奋,两国高层在暗中有什么勾结,也不能一下子在明面上就握手言和,因此,美日只是高层之间达成了什么协定,还没有到化敌为友并且联合起来对我们的地步。”
盛文摇头苦笑:“自从二公子在东京不幸遇难,中日关系立刻全面恶化,我们这里也是一下子剑拔弩张,两个多月了,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生怕另外七岛上的日军攻击我们或者突然偷袭我们,我们和日军都没日没夜地枕戈待旦,提防着身边的对方,既不攻击对方又要防备对方攻击,唉,真累啊!”
方先觉思索道:“我们不攻击日军,是因为南京没命令我们那么做,日军没有攻击我们,肯定也是因为东京没命令他们那么做。呵呵,南京知道东京要干什么,东京也知道南京已经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双方互相忌惮,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不信,你们看,南京和东京到现在也没有互相宣战。”
盛文无奈地再度苦笑:“他们政治家不紧不慢地打太极,可苦了我们前线部队了!神经一直紧绷着,却始终等不到进攻命令,但神经又不敢有一刻的松懈,万一松了,对方进攻了,那就不堪设想了,唉!就这样耗下去,太熬人了!”
鲍长义弹了弹烟灰:“问题确实复杂。先前,我们和日本人合伙对付美国人,但我们和美国人又不算敌人,如今,日本人和我们处于随时翻脸的关键时刻,并且日本人又和美国人在暗中有勾结,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盛文摊开地图:“看样子,日本人和美国人已经达成协议,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