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袅袅、浓烟滚滚的凤凰庐废墟间,海统局南京站站长李潘正带着手下仔细着,现场一片狼藉,凤凰庐已经完全地被夷为平地,建筑本身土崩瓦解,里面的家具、家电等物更是灰飞烟灭,焦土瓦砾间血迹斑斑,伤员和死者都已经被抬走了,但在现场仍然时不时地可以发现一些残肢断臂或者稀烂粉碎的人体组织,废墟间、血泊里还散落了一些双喜之类的结婚装饰品的碎片,形成一种怪异而刺眼的鲜明对比。李潘打量着眼前这幕惨不忍睹的画面,心里一阵阵地发冷:“这里原本可是大老板结婚的新房,结果转眼间变得跟地狱一样,天呐…”
“站长!有发现!”一名海统特工急匆匆地奔到李潘的身边。
李潘立刻跟着手下前去废墟正中央地带,两辆挖掘机正轰隆隆地开动着,在废墟中心挖掘出一个大坑,实际上,这个大坑并不完全是挖掘机挖出来的,它的主体是一个爆炸后的大弹坑,挖掘机在挖穿这个大弹坑的底部后,发现下方是一个更深的坑道,延伸进地下深处。
“是条地道?”李潘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通往什么地方?从哪里通过来的?”
手下们纷纷摇头。
李潘想了想:“跟我一起下去看清楚。”
“站长!”手下急忙劝阻,“这太危险了!第一,地道里说不定还有炸弹,第二,地道随时可能崩塌,第三,地道里也许埋伏着杀手…”
“给老子闭嘴!”李潘吼道,“你们这些白痴!这里是南京,是我们南京站的管辖地盘,结果大老板却在我们的地盘里差点儿被炸死!我们都他妈的工作失误到家了!我们现在就算集体切腹都赎不了我们的罪!还怕危险?死在里面都算是便宜我们了!跟老子一起滚下去!”
手下们被骂得浑身冷汗,急忙准备好武器和工具,跟李潘一起慢慢地爬进地道里。
地道里漆黑一片,由于靠近玄武湖,土层里水分很大,地道两壁和顶部都在不停渗水,地面更是泥泞不堪,尽是泥浆污水,连地道里的空气都湿漉漉的。李潘等海统特工一手端着冲锋枪一手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见到地道尽头。
“他妈的!这条地道还真长啊!那帮王八蛋到底挖了多久?”李潘骂道。
“站长!”一名手下认真地检查着地道,说出了他的看法,“这条地道应该不是新挖的,而是七年前南京会战时南京军挖出来的军用地道,只不过,在线路上被进行了一定的改动。”
李潘看了看这名从南京军里退役后加入海统的手下,认可了他的判断,然后思索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南京地下军用地道的分布路线?”
“站长!”一名走在最前面的手下大声叫喊起来,“有发现!”
李潘等人急忙快步地跟上去。
二三十米后,李潘和所有人一起看到,地道尽头没有了,并不是地道出口到了,而是地道已经断绝了,地道尽头是把地道堵得结结实实的土堆,很显然,被封死了,至于这土堆有多厚,就不清楚了。土堆前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多具尸体,都已经死亡,死因全部是被射杀,这些尸体衣着肮脏、浑身烂泥,看得出,进入这条地道并且在凤凰庐下埋设炸药的就是他们。
“检查尸体,勘查现场。”李潘冷冷地命令道。
手下们立刻戴上手套、拿起工具,谨慎而周密地检查这些尸体和现场。
几分钟后,手下们效率很高地向李潘汇报他们的检查结果:
“站长,共有十三具尸体,全部死于冲锋枪射击,其中十二人是身上不同地方中多颗子弹而被打死,还有一人是被冲锋枪子弹击中头部而死。根据现场痕迹可以初步判定,前面十二人是被第十三人用冲锋枪扫射杀死的,第十三人最后再用冲锋枪射击自己头部,自杀了。死亡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前。”
“站长,他们是韩国人!”
“哦?”李潘有些惊奇地看去,“为什么说他们是韩国人?”
一名手下从一具尸体的怀里取出一面被血水染透的太极旗,接着,别的手下也从其他尸体的怀里或口袋里取出同样的韩国国旗太极旗,并且每面太极旗上都写着标语口号:
“韩国人永远不会屈服!韩国永远不会屈服!”
“韩国万岁!韩国光复一定会成功的!”
“赶走卑鄙的日本人!惩罚无耻的中国人!”
“蒋纬国出卖了我们,他将会为之付出代价!”
李潘脸色紧绷地看着,然后用手电筒逐一地照射这些韩国人尸体的脸,最后发现那个先用冲锋枪射杀其余十二人最后自杀的第十三个韩国人的面孔有些眼熟。“这个人难道就是领头的?他怎么会在这里?”李潘认真地看着第十三个韩国人尸体的脸,心念间陷入了沉思。
“站长,这个人是谁?”手下问道。
李潘凝视着那张死人脸:“此人名叫金奎光,是韩国光复军副司令兼朝鲜义勇队总队长金元凤的亲信副手。你们是知道的,我们跟小日本化敌为友后,国府根据小日本的反复要求,宣布韩国流亡政府不再受到中国的承认和庇护,并且,韩国光复军和朝鲜义勇队都被强制性解散了,金九、金元凤等韩国流亡政府的军政头目也都被国府移交给小日本,不过,海统局在逮捕金九、金元凤等人前,这些韩国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风声,进行逃跑或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