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暴雨如注,济南城内。
十年前蔡公时等17位中国外交官员遇难的国民政府山东省交涉公署遗址内,篝火熊熊,十四个大号汽油桶被铁索悬吊着,每个汽油桶的下面都点着一堆篝火,桶内装满水,水正在火舌炙烤下缓缓升温,热气腾腾,每个汽油桶内还泡着一个人,都被扒光了衣服,赤身露体、五花大绑。这十四个正在被“温水煮青蛙”的人都是日军伤兵,是在火车站战役中被俘虏的。火车站大爆炸后,第171团第3步兵营营长曲阳带着全营和几千名民兵赶去反击,看到遍地都是被炸死炸伤的日军,还有不少日军在大爆炸中被震得七荤八素,曲阳下令尽量活捉受伤日军,逮到了三四十个俘虏,目的是拷问情报,经过搜查日军俘虏身上的军籍证,曲阳非常惊喜地发现,这些俘虏里有十四个属于日军第106师团的师团部卫队,于是交给了团长张云。
张云喜出望外,为了让这些日军俘虏开口,他想出了这个拷问的办法。
火在旺盛地燃烧着,汽油桶内的冷水变成了温水,继而又变成了热水,很显然,再烧上一阵子,桶内的热水就要变成开水乃至沸水,至于桶内的日军俘虏,则要从洗热水澡的待遇变成了被煮成人肉汤的酷刑。十四个日军俘虏拼命地扭动着、挣扎着,嘴里呜呜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他们说不出话,因为他们的嘴里都被勒着一条布带子,并非防止他们咬舌自杀,实际上,咬断舌头是不能自杀的,而是防止他们在变成“水煮鱼”时发出惨叫大骂声太吵闹。
张云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他看到日军俘虏的脸上从一开始的仇恨、怨毒、顽固逐渐变成痛苦、恐惧、绝望。张云背着手,慢吞吞地绕着日军俘虏转圈,自顾自地大发感慨,旁边的卢欣荣把他的汉语翻译成日语:
“我们中国呢,有个成语叫‘斧钺汤镬’,就是指的这个,这个刑法也叫做烹杀、釜煮,确实很恐怖,真不知道人为什么能想出这么多让人自己极度痛苦的办法。实际上,我本打算把你们也来个凌迟的,但找不到技术过硬的师傅,所以就使用这个物美价廉的办法了。另外,烹杀分为两种,一种是把水或油烧开了,再把活人扔进去,一种是把人放在冷水或冷油里面,然后慢慢烧火加温,我个人喜欢第二种,毕竟第一种一下子就把人弄死了,痛苦的时间太短,还需要补充一下,锅里放的既可以是水也可以是油,后者太浪费,所以就用水来伺候诸位了。怎么样?是不是水温已经有点烫了?别抱怨,还没有到一百摄氏度呢!说实话,我自己肯定没有勇气扛得住,我平时洗热水澡都用六十度的热水,一百度,我的天!光是想一想,我就感到心惊胆战了。怎么样?热不热?看你们的表情,很痛苦啊!被活活煮死,啧啧,我确实太残忍了,但没办法啊,谁让你们是日本人呢?对吧?我记得你们日本战国时代有一个侠盗叫石川五右卫门,此人盗窃丰臣秀吉一件名贵茶器时失手被捕,丰臣秀吉最后下令把他全家都烹杀,先烹他的老娘老婆,最后烹杀他本人和他儿子,那场景真是惨绝人寰啊,石川站在大锅开水里,高举着他儿子防止儿子被煮死,实际上只能延迟儿子的死亡,最后,他下半身被煮得稀烂,倒在沸水里变成一锅白骨肉汤,儿子也掉进去一起被煮死。不得不承认,你们日本人在这种事上确实具有特殊的才华,可惜,我眼下没办法把你们的老娘老婆和儿子找来,否则事情就好办多了。咦,你们一个个怎么都像螃蟹一样浑身发红了?痛苦吧?想结束的话,那就告诉我,你们师团长的师团部在哪里?愿意说的人,点头就可以了。”
汽油桶内的热水已经开始翻腾起水泡,热气滚滚,里面的日军俘虏在发疯发狂般地挣扎,浑身通红,皮肤开始起泡甚至脱落,尽管无法喊出惨叫,但喉咙里发出的闷嚎声照样令现场所有人都听得头皮发麻,毕竟,被活活煮死确实是痛苦绝伦、恐怖绝伦,受刑者最后会死于严重烫伤和内脏衰竭。十四个俘虏基本上都是受过伤的,其中三个哀嚎着滑落进已经快沸腾的开水里没有再爬上来,活活地被烫死,成了被煮的人肉,现场随即“肉香四溢”,卢欣荣等人都忍不住弯腰呕吐,只有张云仍然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剩下的十一个俘虏里,五个拼命地用头部撞击汽油桶的桶壁,五官扭曲得犹如恶鬼般,撞得额头上鲜血淋漓,为能求得快点死掉或昏死过去,还有六个在拼命地点头。张云挥了挥手,十几个士兵上前,把那六个愿意招供的日军俘虏从汽油桶里拖出来,一个个都浑身发红滚烫,跟褪了毛的猪一样,其中一个俘虏被士兵拖扯时用力过大,“哧溜”一声,身上一大片皮肤犹如撕下一块破布般“滑”脱落下来,那片皮肤已经完全被煮熟煮烂了,被拖出来后,人也已经奄奄一息、半死不活了。
六个愿意招供的俘虏里,有四人还保持着意识。张云派人给四人一人一张济南地区地图,让他们分开来在上面标注第106师团的师团部,四人在地图上划出的地方是一样的。“哟西!”张云看了看地图,喜形于色道,“松浦淳六郎这个老鬼子原来在济南城东北部郊区的唐王镇。”他把地图给同在现场的侦察大队大队长张靖录,“本家!”
张靖录接过地图看了看:“嗯,不错,我们侦察兵在唐王镇一带确实发现疑似日军高级军官出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