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兴阿这一跪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也根本来不及阻止,王大力也没想到果兴阿会有这么一出。 果兴阿是北满州帝国的最高元首,是改了称呼的皇帝,所谓刑不大夫礼不下庶人,没有人能当得起他的一跪。当初果兴阿见章嘉小佛爷的时候,也是竭力控制自己,没有做出掉价的事,但是他今天给一个难民王大力跪了。
“大将军!”谭绍光等人全都惊诧异常,急忙前想扶起果兴阿,连王大力都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想让果兴阿赶紧起来。
“对不起!”果兴阿挥手推开了众人,然后又特别正式的给王大力磕了一个。
果兴阿非常的自责,还是因为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没有他,王大力和韩家窝棚的人根本不会遭受这劫难。如果没有果兴阿,江东六十四屯的治权还会在大清的手里,一直到一九零零年才会被趁火打劫的老毛子占领,虽然那个时候也会有屠杀,但是王大力等人说不定已经善终了。如果不是果兴阿疏忽,老毛子不会把江东六十四屯吞下去,王大力和乡亲们不但不会遭难吃苦,说不定也过了满洲富足的生活。如果没有果兴阿的封锁边界,老毛子也不会去江东六十四屯抢粮,不会有韩家窝棚的屠杀。江东六十四屯的人民曾经有过无数次躲过屠刀的机会,但正是果兴阿又一次次的把他们送到了屠刀之下。
“大将军,不可切责于己,俄贼恶毒非大将军之过啊!”果兴阿磕完了之后,便跪着不动,脸色又白得吓人,谭绍光等人赶紧把他扶起来劝解。
“请大将军出兵为乡亲们报仇!”王大力也很感动,别说是果兴阿这么高级别的人,是个大清的县令也不可能给一个老百姓跪。不过他不是来要果兴阿道歉的,他要的是报仇雪恨。
“你不要再说了,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不过军国大事你不懂,这不是意气用事的事,你不要在让大将军烦心了。来人,带他下去!”瑷珲地区的最高指挥官承泰也在这开会,他更关心果兴阿,当即命人拉走不依不饶的王大力。
“大将军,求您出兵为我们报仇啊!乡亲们死的太惨了,你今天不出兵,明天会有更多的人被杀!”侍卫也很同情王大力,所以这次只是拉他没有用什么手段,结果王大力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果兴阿的脸色一片惨白,这些天他一直很窝火,又突然受了这样的刺激,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王大力再这么一大喊大叫,果兴阿更难受了,身体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看着王大力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大将军……快把他拉下去!”几个高参发现果兴阿的状态越来越不对,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催促侍卫把王大力拉走。
“放开他!”果兴阿终于说了一句话,不过谭绍光、承泰等人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们发现果兴阿的嘴角居然有了一些血迹。
“大将军,你不可以再动气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吧!这些天您太累了!”果兴阿的天资本来一般,这些天又焦躁异常,熬了几个晚都没有成果,又急又累的他,身体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谭大哥,传我命令,命令各部集结,整军备战。行凤鸾台皮相、邹相,下达全国总动员令,全国进入战时状态。向俄方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其于半月内退出侵占我国领土,逾期不退,便直接对俄宣战!”果兴阿说的很艰难,他感觉自己的胸口闷的厉害。
“大将军,不可一时冲动啊!我方还没有万全的准备,一旦战事迁延,后果堪忧啊!” 两国开战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如果能打,早打了。现在北满州的国库并不宽裕,兵力也不是特别充足,而且正值秋季马要入冬,桩桩件件都在说不适合开战。
“谭大哥,如果我们还在固安,哪有这么多的顾虑,洋鬼子杀我们的人,我们早了。不过是这几年日子好了,坛坛罐罐的多了,人也有了顾忌了。我们不能再坐视我们的同胞被人欺凌了,那是我们的同胞啊!打,我们能护住他们,只要人还在,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毛子远道而来,我们却是在为乡土而战,我不信我弄不过他们。”果兴阿的嘴唇也变得发白了。
“我军绝无战败之忧,只是担心战事进入僵持,虚耗国力而已,不如有了妥善的安排再做打算!”众人一直在为这事烦心,果兴阿不是不知道,谭绍光也只是点一下而已。
“我们妥善了,北方的百姓被老毛子杀光了,等不得了。干!我不信我本土作战,还耗不过他们从欧洲万里而来的。”果兴阿非常的坚决,他自己之前一直特别在意的点,也全被他自己给推翻了。
“眼下即将入冬,天气寒冷,不如等开春再开战,我们的各项准备也能充足些!”谭绍光退了一步。
“谭大哥,我们当初能携手,不是为了华民族,为了百姓吗?一个冬天要饿死多少我们的同胞?我们不能再等了,这是正义的战争,干吧!”果兴阿用手锤击着椅子的扶手。
“好,我马去拟命令,同时给凤鸾台发电。大将军,你去休息一会吧!”谭绍光也不再坚持,他也早想去揍老毛子了。
“我没事,你去忙吧!”果兴阿瘫坐在椅子里,明显很不舒服,但还是咬牙挺着。
“大将军,我要当兵,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报仇!”身还有伤的王大力又拱到了果兴阿的面前。
“吴科,你去安排一下吧!让他最好的军官速成